谷阳养病
�不醒,李靖樨绝望了,还有好半天才能到达城镇,她这样缺水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如果出了问题怎么跟姐姐交代?

  彷徨、纠结了许久,二公主头皮一梗,算了,救人要紧,大不了豁出去了,反正都是女的,谁也不吃亏。

  二公主鼓足了勇气,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放下水囊,把岑杙扶坐起来,捧着她的脸,赴死般正要把嘴对上去,这时,对面人突然发出一声轻咳。

  “咳!”

  二公主呛了一下,瞳孔扩张,“咕咚”一声,又把水咽了下去,这回不仅是喉咙,连肚皮都要撑破了。

  “咳!咳咳!”她极力忍耐着咳嗽,脸都憋红了,拍拍岑杙的脸,“喂,你醒了没有?”

  “水~”

  “水?想喝水是吧?你等着,马上!”李靖樨用水囊小心地凑到她嘴边,喂了才一小口,岑杙就被呛到了,那种被想咳咳不出来,即将咽气似的样子,可把二公主吓坏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呛到?这可怎么整?要不不喝了?渴死总比呛死好吧!

  思来想去,二公主第三次裹了一大口水,把进车厢时解下来的眼纱再给岑杙绑上,避免她喂水的时候对方睁眼。然后跨跪到她面前,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嘴巴慢慢贴了上去。

  初碰时软的像团棉花,李靖樨诧异世界上竟有这样柔软的嘴唇,整体附着的时候感觉像贴上了一片云朵,李靖樨腮上蔓延起一丝热气,努力摒却心中杂念,在那云彩上撬开一条唇缝,把口中的水匀速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度过去。那清凉的水流过唇畔时,对面的云彩忽然蠕动了起来,二公主呼吸一抖,猝不及防地心脏漏掉了一拍,整个人都懵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是在吞咽水分。迅速闭了眼,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继续小心翼翼把水度过去。直到全部度完,口中已经没有多余水分,但那嘴巴仍旧附在她的唇上贪婪地吮吸,似乎还没喝饱。李靖樨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推开她,见她渴极难受的样子心中不忍,只好再喂,一连喂了三次,最后一滴水尽时,二公主慌乱中把她推倒,丢了人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推开车门去了前头。驾车的侍卫看她脸色不虞,慌忙让了下位子,李靖樨便坐在车头,一直到迷迷茫茫入了城,才再次回到车厢。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到达狼山以东一百余里的谷阳县,根据李靖梣事先的安排,马车进城后,他们前往城西一家叫徐氏草堂的医馆,据说这里是东宫最信任太医徐行斋的老家,朱铜锣就是被送到了这里疗养。

  李靖樨安顿好了岑杙后,就在徐氏现任掌柜的带领下去探望了朱铜锣,小丫头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坠崖时头部受到创伤,至今仍昏迷不醒。倒是阿狼恢复力惊人,大腿上虽仍绑着绷带,已经能够灵活地走动,每日蹲守在铜锣床头,像个带刀侍卫似的,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李靖樨在铜锣床头说了会儿话,莫过于希望她快点好起来,早日指认出凶手,她们好替她报仇。又跟她苦口婆心地说,如果她能醒过来,就认她当干妹妹等等。说得嗓子都干了,这小丫头仍旧不给面子地继续睡着,二公主顿时感到一种心力交瘁的孤独。

  又来到岑杙房间,看见她在床上睡得安详,果然,大夫喂食喂药是要插鼻管的,李靖樨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第三天,岑杙终于从浑浑噩噩的昏迷中苏醒。徐太医的本家不愧为医药世家,祖上传下很多治疗疑难杂症的妙方,其中就有肺痨这一项,而且是全国仅有的一家。

  但岑杙所患的并不是肺痨,而是比较严重的肺炎。众所周知,肺痨(肺结核)是会传染的,但肺炎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