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两断
��,不相信。”岑杙感觉自己要疯了,语无伦次的声音泄露了心底的恐慌、愤怒、屈辱和不甘。

  李靖梣心里如同被铁针扎了一下,嘴唇泛白,仍咬咬牙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徐徐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有四年的时间可以了解你。岑杙,或者,我应该叫你岑诤才是。我已经知道你的所有过去,知道你当初为什么离开,也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回来?”顿了顿,“如果你想扳倒涂家,那么,我也只能把当初你送给我的一句话奉还给你,‘此生情已断,再见即仇敌’!”

  岑杙楞在了那里,感觉头有些晕,双腿似乎承受不住突然袭来的压迫感,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床沿上,凝神看着自己的脚尖,怀疑自己是在梦里,想唤自己赶快醒过来。但是时间一滴一滴地过去,她仍旧没有清醒,仍旧赤|裸裸地坐在这里,忍受着心意已决的挚爱在她心头一刀一刀地刻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李靖梣把捧了好久的兰花灯郑重地摆在旁边的几上,任它慢慢脱手,再迅速地扭开脸,“这盏花灯我本想留做个纪念,但现在不需要了,还是还给你。岑杙,我希望你能理解,对我而言感情并不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对你而言,想必亦是如此。”

  泪水很快淹没了岑杙的视线,她试图从那道冷漠的背影中找出一点曾经温存的影子,可是她迅速地消失在了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寻寻觅觅,不知所终。

  一年后。

  京城繁华熙攘的西大街上行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新晋户部右侍郎岑杙身心俱疲地坐在马车里,手中攥着一道早朝时被今上打回来的关于削减军费开支的折子,被勒令回家好好反省。也就是说,在经过了一年又零一个月顺风顺水的京宦生涯后,她再一次被停职了。虽然这个待遇已经比她料想中的降职贬谪好太多,但心中仍憋了一股怨气,挥之不去。

  马车停在岑府大门口,岑杙跳下车来,目光阴沉地盯着门前那棵笔直的老樟树,看了很久,小庄怀疑下一刻她就要拿把斧子把它拦腰砍断,但好在她最终没有这样做。

  午间,岑杙在塌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干脆到院子里练剑。将那假山石劈了几块下来,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转。这时听见大门响了,小庄和老陈都不在,她把剑收到身后,前去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陌生青年,她皱了皱眉问:“你找谁?”

  来人很有礼貌地朝她拘了拘手,“打搅了这位兄台,我想请问一下,北面那户人家为什么没有人了?”

  岑杙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北面?你是说原曹侯府?”

  “对,正是曹侯府。兄台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你是他的什么人?”

  “哦,我家主人是曹侯夫人的故交,这次进京特来登门拜访故友,兄台如果有他们的消息,烦请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你们来晚了,曹侯已于一年多前被贬谪出京,到江阳去了,你家主人难道没有收到消息吗?现在那所宅子还在挂牌兜售。”

  来人似乎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圆圆的,“多谢兄台告知。”连忙小跑着往巷子口去了。岑杙觉得这人真奇怪,摇摇头把门关上。感觉出了一身汗,心里舒服多了。正要去亭中喝茶。谁知刚走出没几步,门又响了。她心道那人该不会又回来了吧?去开门,见他果然又站在门口。

  “再次打搅兄台不好意思,我家主人想问,如果要买那座宅子,该去何处办理过户?”

  岑杙微微惊讶地看着他,心道这人是怪物么,从大门到巷子口起码有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