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三)
��高,非但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相反小娘子越骂她越高兴。

  其实,她哪知道岑杙此刻的心思,李靖梣对她不管不问才是对她的最大折磨,如今听她醉酒之际发泄怨言,无论气也好,恨也罢,都教她觉得是心口温热热的,她素日听别人讲“打是亲骂是爱”,没多少深刻的体会,此时方领悟是至理名言。

  也不知闹了多久,李靖梣胃里的酸水翻涌上来,抱着木桶拼命呕吐。岑杙见她面容扭曲、难受至极的样子,总算明白了她当初见自己嗜酒时的心情,悔不该让她喝这么多酒。

  待她吐完以后,用清水帮她漱了下口,又喂她喝了一杯醒酒茶。人稍微清醒了一点,岑杙心疼地帮她揉肚子,“以后别逞能喝这么多酒了,知不知道?”

  她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应了还是没应。

  岑杙知道她爱干净,哄着要帮她沐浴。给她解衣带的时候,她忽然捉住她的手,怎么都不肯让她动。

  “乖,身上黏黏的睡觉不舒服,先洗个澡再睡好不好?”

  熟料,她攥着那只手缓缓往上扯,直扯着贴到脸颊才罢手,像小婴儿似的枕在上面,蹭了蹭,喃喃地说梦话:“岑杙,你为什么叫岑杙呢?”

  岑杙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丝温软的笑,用另一只手轻揉她的脸,伏低了身子凑到她脸前说:“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

  “那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因为我父亲姓岑,叫岑骘,他太有名了,连她的女儿都叫岑诤,所以,我不能再叫岑诤。我给自己取名叫岑杙。原本不是这个杙,是佚失的佚,这个杙是我后来改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改这个名字吗?”

  “唔?”她鼻子里发出一声嘤咛。

  岑杙笑了笑说:

  “我在书上看到,杙是一种古树,它的果实像梨,酢甜核坚,我看着就喜欢。”

  “唔。”她嘟了嘟嘴,似乎听了进去。

  “不过,这并不是我最喜欢的意思,相比于这种古树,我更喜欢它的本意,小木桩,它的一端很尖锐,所以可用来扎地、扎人、扎心。”说着在她心口处点了两下,做了个“扎心”得示范。

  李靖梣像是感应到似的,皱了下眉头表达不满。

  岑杙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好乖,情不自禁在她唇际落下一吻,凑到她耳边道:

  “我父亲曾说过,谏官是在刀尖上打滚的文官,他的敌人比战场上看得见的敌寇更狡猾,隐藏得更深,所以,要想当谏官就要把自己削成一根尖锐的刺,让敌人害怕他,畏惧他,无所遁逃。”

  顿了顿,“当然,我给自己改名叫岑杙,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它倒过来是你。”

  感觉扣在手上的力道蓦地收紧。岑杙开心得笑了,直起身来,拿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乖,我说完了,现在让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再阻拦,岑杙便从容帮她解开衣衫,将人抱着慢慢地放进浴桶中。自己也脱了衣服跨进去,让她倚在自己怀里借以支撑,拿毛巾帮她擦洗身子。

  手无意间触到她身前的山峰,岑杙眼睛直了,盯着那对玫瑰色的山顶久久移不开目光,感觉怀里人一动,她慌忙闭上眼睛,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将那股不安分的旖念逼退。徐徐吐了口气,继续循规蹈矩地给她洗身子。擦干后重新抱回床上。

  盖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