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朝天子第三折上
却是万万断不得。”

  风蔚正翻阅着那册书,闻言不可置信地定了定神,方才再次问道:“你认为赵王会反扑?”

  “这是最好的可能。”沈砚卿见他心神动摇。微微倾身向前,冷然直视着风蔚的眸子,话语笃定得近乎威胁,“若是赵王兵败,那么风城作为共犯……呵呵,如今传檄起兵的藩王,可没有一位是仁慈的。”

  风蔚沉吟了许久,方才合上书册,轻叹一声算作告负:“我也不过只是对沈先生托人传来的话略有疑虑。”

  “自然。”沈砚卿旋即便又端坐下来,带着慵懒的微笑落下了最后一子,“风蔚,这一局是你输了。”

  “愿赌服输。”风蔚阖了阖眼,似有些许疲惫。

  沈砚卿见此,料定他的决心或许还未足够坚定,便又从容笑道:“风蔚公子可愿再听我一言?”

  “请说。”

  “可还记得我在那封信中提过,兴平五年夏并州的羯奴叛乱?”

  风蔚有几分不解地微微颔首:“我还特意去调查了一番因此身故的几位使者,他们皆是听闻了雪岭制造的西坊之变后,主动——”说到此处,他的目光忽而一凛,“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当真查到了什么,抑或只是父亲永绝后患?”

  “我最初怀疑是雪岭借势而为又企图栽赃于绣衣使,后来得益于令严的一番对策,又险些认为雪岭的背后是南城。”沈砚卿声线微沉,对风蔚的猜测不置可否,“可惜终究是职权所限,加之西坊之变后枕山楼已是外强中干,未能彻查。”

  他很清楚无论风连山因何如此,都已足够令他心寒——对最宠爱的、绝不会与自己有权力纷争女儿尚且如此,何况是他风蔚呢?

  “那时你既已向我传信,想必心中也有所猜测——”风蔚暗暗地握紧了拳,“你有没有提醒她要小心?”

  “如你所言,她毕竟是风连山最疼爱的女儿,这样的话,她会信?”沈砚卿说到此处,却是不由得苦笑,“更何况她若是信了,我担心……她更不会委曲求全,甚或对风连山出言不逊,惹祸上身。”

  风蔚阖眼轻叹一声,一时不语,而沈砚卿亦不催促什么。

  “那么,沈先生可否说一说你的计划?”良久,风蔚终究是苦笑着开口发问,而他说到此处话语声亦是迟疑着低了下去,“还有我的些许私心……可否求你在计划之中,保风茗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