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msp;门很快被打开,含烟探出头,见着他和后背的温水水,立时大惊失色,赶忙将两人迎进去。

  从梅还坐在院子里打梅花络子,一看到他们连忙放下簸箕,帮着含烟一起从元空身后接过温水水,半抱着扶进了屋里。

  元空不便进屋,只能站在院子里等。

  没多久,天上飘起了雨,元空不得不站到屋廊下。

  这雨下得着实大,他思索着要不要先走,可又顾虑到这边天黑后难寻大夫,他若是走了,那两个丫鬟还得跑老远去找大夫,左右他在,倒不如一并给看了,可不走,晚课估计赶不上了。

  他顿目良久,到底还是打算再等等,人命重要万事从缓。

  约有半盏茶功夫,房门开了,含烟捧着僧袍递给元空,元空问道,“温施主醒了吗?”

  含烟愁着眉摇头,“奴婢给小姐喂了些水,还不见醒。”

  “可否容贫僧去替温施主把一把脉?”元空浅笑着道。

  含烟当即高兴的将他引进屋内,殷切搬了椅子让他坐到床前,从梅沏了杯茶放到他手边,“元空师傅喝茶。”

  元空道了声谢,转脸看木床上。

  弥陀村是供居士修行的住所,这里的寮房构设简单,屋内没几张家具,温水水睡得这张床也就是普通的木板床,连围帐都没有,她睡在被褥里,脸偏过来正对着他,小的几乎一巴掌就能盖住。

  含烟赶紧将温水水的手放出来。

  元空搭在她的手腕上,只觉脉象有些许紊乱,待要仔细看,那只手忽然动一下,随即握住了他。

  站在旁边的含烟和从梅看的提心吊胆,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去把她手塞进被子。

  元空目色一沉,少顷抽离她的手。

  从梅走上前将那只手放回褥子。

  元空抚了抚袖子,跟含烟交代道,“温施主神思不宁,伤寒入侵,这空头得开些药让她吃。”

  含烟生出焦急来,“还请师傅开药方。”

  “天色已晚,你们不便出门抓药,贫僧先回寺里去,待会儿让人把药送来,”元空起身往外走。

  含烟和从梅自是感激不尽,这大晚上的下着雨,地儿也不熟,要她们出去找药铺还不知往哪里去。

  含烟递上雨伞,看着他撑开伞走进雨里,那身形挺拔,肩膀也宽阔,瞧了既知能倚重。

  没会子人就走远了。

  “元空师傅当和尚可惜了,”从梅在她身边感慨道。

  含烟笑,“有什么可惜的?他不当和尚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般大。”

  从梅唉声叹气,“元空师傅人温善,相貌堂堂,要是不出家,跟咱们小姐倒是相配。”

  含烟拧她耳朵,“快别说这话,咱们在人家地盘上,这里都是佛徒,你可闭紧嘴吧,别辱了佛寺,平白给自己添孽障。”

  从梅捂着耳朵站一边,不快道,“我又没说错,小姐的身份什么达官显贵配不上,他是当了和尚,那也是陛下让他当的,指不定人心里还不愿呢,没准哪天陛下心情好了,招他回去再当皇子,到那时咱们小姐和他可就是姻缘天注定。”

  含烟压了压眉,低声道,“小姐配谁不好,配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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