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笑道:"你那位王友怀贤弟,伤势主要是骨折,用断续膏的话,并不太对症。"随手从腰包里取出一只褐色的陶瓶,"倘若要给他带药,就用这瓶接骨膏,先内服,过一刻钟再外敷。内服一次一钱,每日三次,外敷的抹在伤处,如果患处没有破损,可以用银针扎个口子,再用烈酒将药膏化开。"

  接骨膏的制作难度没通玄断续膏高,原料主要是接骨草,孟瑾棠当时为了刷制药术的熟练度,制作了很大一堆。

  陈深大喜,再次一揖到地,再问询了几句话后,就匆忙出门,去给友人送药。

  他搬到赵伯家里后,就一直没听到过友人的消息,按照王友怀的性格,哪怕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会想方设法捎个信过来,所以一直有点不安。

  王家的门房讶异地看着搬走没多久的陈深,本来想把人拦在外头,听见对方这会子过来是为了送药,脸色微变,到口的话就改成了让陈深先等一等,自己转头去找了管家询问。

  陈深见状,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要是门房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证明了王友怀没什么事,但看现在的情形,显然是不太妥当。

  不多时,管家亲自出面,心神不属地寒暄了两句,将陈深接进了家里,并把人一路领到了后院。

  外院有前厅,后院也有接待客人的堂屋,陈深在王家借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十分熟悉这里的情形,看见周围往来仆从脸上的沉重神情,意识到王友怀的情况,可能当真十分的不妥当。

  ——王伯伯与白马镖局的马镖头关系甚好,难道那位马镖头也拿王贤弟的伤势没办法么?

  陈深进入堂屋之时,瞧见同侧的桌子上还有两杯未曾撤去的茶水。

  茶水很满,而且散发着热气,来客应该刚刚还在这里,而且这两杯水中间隔了一个座位。

  陈深心念电转,很快猜到了来客是谁,对方显然跟自己一样,通报后就直入内堂,而既然来了内堂,那肯定得去瞧瞧王友怀的伤势。

  对方显然没喝两口茶,就直接起身,去瞧病人。

  如此迫切,倒像是对方的探病跟王友怀的伤势息息相关似的。

  回想跟王友怀父亲相熟的友人,目标非常明显——如果今日来的不是某位陈深不认识的名医,那就只能是马扬旗马镖头。

  至于隔着一个座位的两杯茶水,则是因为马扬旗今天带了刘宏安一块过来,刘宏安右腿齐膝而断,需要用右手拄拐,所以习惯用左手做事,哪怕坐下来之后右手空闲,也顺便将茶水放在了左侧,是以两人的茶水之间,看起来就空出了一个座位。

  刘宏安是马扬旗的副手,虽然与王家关系平平,但有一手治疗外伤的绝活,特地来此,自然是为了给王友怀瞧病。

  距离四人自营地那脱险已有大半个月,陈深想,王家父母心疼幼子,肯定不是今天第一天请的刘宏安来此,但直到今日,王友怀的伤势都没有好转,自然是连刘宏安也无可奈何。

  ——当日孟瑾棠给过王友怀半瓶金创药,还帮着简单治疗了一下,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或许是金创药对骨折无用,又或许是重新涂的药物没之前的对症,所以王友怀回来之后,情况反倒恶化了。

  陈深深信孟瑾棠给的接骨膏必定有效,猜到刘宏安那边的情况后,心中颇有些后悔,白马镖局那边来的毕竟是江湖前辈,万一对方束手无策,自己却提供了有效的良药,对比之下,岂非衬得人颜面无光,应该私下找机会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