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瞧她刚才捧着粥碗的十根手指,细白得像春笋尖,也不知怎样柔软。

  舒明悦跑回了帐篷里,侧耳听到淙术所言之话,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连八日颠簸赶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舒明悦原本莹润的脸蛋瘦了一圈,此时蜷缩在帐篷里,至少不再是冷硬的木板了。

  她双手缓缓抱膝,下巴搭在膝盖上,神情呆呆,眼泪吧嗒往下掉。

  本以为重来一世,她就可以继续做金尊玉贵的公主,可是现在却被一群身份不明的歹徒绑走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凉州……舒明悦轻抿下唇,这个时候,凉州是屠必鲁在守吗?

  可是,现在的屠必鲁根本不认识她呀。

  舒明悦委屈得直哭,早知如此,她才不会去骊山!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把将脸蛋埋在膝盖上,泪水无声地濡湿裙子。

  八天,她已经八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裙子也穿了整整八天。

  还要忍受那些人下流贪婪的眼神。

  舒明悦心中一片惶惶,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觉得脑袋有点疼,视线也开始变得晕乎乎,她伸手摸了模额头,似乎有点烫。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蜷缩成一团,许是连日来的颠簸疲惫,又许是身体高热,她卷翘睫羽轻颤,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在此时,他们驻扎的水畔又来了一队人。

  这里有水源,水里有鲜美的鱼虾,在中原和西域间往来的商客不少人在赶路时都会选择在这里暂时驻扎。

  淙术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微凛。

  原因无他,那队人没有押送的货物,似乎是轻装简行,且个个身体强健挺拔,腰间悬剑,只需一眼便知训练有素。

  人还不少,约莫三十多个。

  这是什么人?

  淙术心生警惕。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从长安一路追过来的裴应星。那天晚上事发后,虽然怀疑歹人可能绑了舒明悦北上,但没有确凿证据,正好北狄又来信,说是发现了乌蛮和贺拔的痕迹,一时间不急回去,便又在长安停了几日。

  直到在一处山坳的农家里发现了可疑痕迹,裴应星终于确定了歹徒北上,去往凉州方向了,因而一行人快马疾驰,不到两日功夫便到了此处。

  子善低声道:“歹徒一路逃窜,走偏僻山路,恐怕脚程很慢,即便快些,没有八、九日的功夫也到不了凉州,屠必鲁那边还没消息,这里是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属下估摸着,若是他们来,这两日左右便能到了。”

  裴应星淡嗯了声,似是神色如常,但细看之下,一双黝黑眼睛的微微赤红。

  他偏过头,看了淙术一眼。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似有一瞬凝固。

  淙术朝他颔首微笑。

  裴应星淡漠收回视线。

  那行人身边有十几辆马车,似乎盛载着不少货物,乍然看去,无甚端倪。两方都未突兀地问对方去哪儿。道上的规矩,不问来去。

  也十分自然的将帐篷隔出了一道分界线。

  外面搭建帐篷的声音不小,舒明悦从混沌中醒来,一张小脸泛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