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   “先生曾说,京城中已无亲人了,是发生了何事?抄家?灭门?株连?”

  “够了。”

  孟玹沉下脸,敛去了温柔笑意的黑眸,只剩下黑暗一片。乌黑幽邃,深不见底。带着冷意的眸望过来,哪还有无害又温和的模样。

  沈长寄不偏不躲,迎着他的目光。

  “夜深了,大人请回吧。”孟玹拢了拢衣袍,站起身往回走。

  沈长寄突然问道:“玹先生,那条帕子是何人赠与?”

  孟玹的背脊微僵,背对着沈长寄,抿紧了唇,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着,用力到手臂微微颤抖。

  “定是很重要的人相赠,帕子乃是定情信物,不巧,沈某这里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孟玹蓦地转身。

  沈长寄从怀中掏出帕子,眉目柔和,“先生的是‘吾’字,我的却不是。”

  孟玹一把抢过那帕子。

  他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花纹,看清楚了上头的“汝”字。

  “这……这……咳咳咳……”

  孟玹一边剧烈地咳,一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另一条帕子。

  两条放在一起,赫然在目。

  他双手颤抖,不可置信,“怎会在你这里,怎会……”

  沈长寄淡然看着,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怎会在你这里……在你这里……你从哪儿来的?!”孟玹失态地冲了上去,他揪住沈长寄的衣领,狠狠抓着,吼道:“从哪儿来的!!”

  沈长寄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扼着孟玹纤细的手腕,反问道:“先生的手帕是从何处得来?”

  “这手帕是我看着她绣的!这一条为何在你这里!”

  孟玹有些失控。

  “不对,定情……这是谢汝给你的?!”

  谢汝……汝……

  孟玹狠狠怔住。

  “谢汝……”他喃喃道。

  沈长寄眸光微沉,承认道:“是我夫人给我的。”

  胸口被人攥得凌乱的衣服被人松开,他松了抓着孟玹的手。

  孟玹脱力一般跌坐在石凳上,怔忡地望着两条并排在一起的手帕。

  “先生现在可以说,你的那一条是从哪来的吗?”沈长寄平静道。

  他看到孟玹突然用手捂住了脸。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就这么哽咽了。

  他哭得好伤心,“我为何,为何现在才回来……”

  沈长寄哑然,“阿汝是您的……”

  孟玹将那条绣着“吾”字的手帕抓了起来,揉在心口的位置。

  “我没想到,阿姐竟然留下了孩子……她为何没有告诉我,她为何要瞒着我啊……”

  “阿姐她死前,竟然还给他生了孩子……”

  沈长寄长舒了口气,又问:“他……是成宣帝?”

  孟玹猛地抬头,透过泪光,眼里是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