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看不起她的人比比皆是,但会要她命的人不多。她回京没几日,得罪的人不多。

  投壶时喊老鼠的那人,她听出来了,是谢窈。今晚她还得罪了一个姑娘,不知她是谁。再多的就没了。

  谢汝把右手从平筝的手心里抽出来,撑着地要起身,左脚用力时,一阵剧烈的钻心之痛顺着脊背传遍全身。

  她闷哼一声,又栽倒在地。两只手撑在地上,左手掌心一片火辣。

  她低头看去,这才察觉左手的掌心一片濡湿,都是血。

  平筝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姑娘,随奴婢回府吧,您这样,大人要心疼坏了呀……”

  谢汝紧抿了下唇,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了平筝的手臂。

  “扶我起来。”

  平筝哽咽道:“您要做什么?”

  谢汝指了指方才发现人的那处,“去那看看。”

  那人走的匆忙,或许她可以有所发现。

  等艰难地走近,果不其然,发现了那人匆忙逃窜是落下的一只耳环。

  谢汝认出来,这是她那个好姐姐的。

  “姑娘……”平筝担忧她的伤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嗯。”谢汝将那耳环攥在手里。

  “奴婢背您?”

  “好。”

  平筝显然十分熟悉宫中地形,背起谢汝在宫内穿梭,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人。

  “姑娘,已经通知大人了,还有柳姑娘那边。”

  “嗯。”

  平筝听出她心情不好,不再说话,只沉默地背着人往宫外走。

  沈长寄大概将这一路都吩咐好了,她们没遇到什么人,只看到了几个玄麟卫在宫门口守着。

  平筝将人送上了马车,“奴婢先帮您清理一下伤口吧。”

  马车上有个药箱,跌打损伤的外用药备的十分齐全。

  “他时常受伤吗?”

  手掌和脚踝的疼痛叫她脸色发白,冷汗浸透了衣裙,她轻声与平筝闲聊,转移注意力。

  “从前是,如今回了京,要安全一些,遇刺的机会便不多了,但我哥养成了这个习惯,改不掉了。”平筝吹了吹她的伤口,一脸心疼,轻声喃喃,“大人怕是要发火了……”

  谢汝靠在车厢里,闭上了眼睛。

  谢窈,谢家。

  谢家,远嫁。

  “平筝,劳烦你给阿灵那边送信,就说我病了,会在她家中住上一段时间。”

  平筝楞住,这功夫轿帘被人撩起,平筝反应过来,退了出去。

  熟悉的气味充斥了整个车厢,谢汝只觉的手背一暖,有一只温暖的大掌轻轻托起了她的手。

  她睁开眼,对上了男人自责的眼睛。

  她露出了事发后的第一个微笑,“我把那人抓住了,保护了自己。”

  “嗯,很棒。”他低声说,“你方才说,要去柳家住。”

  “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