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牵了一夜,掌心里汗涔涔的。

  谢汝蓦地抽回手掌,默默翻身朝向里面,掌心在衣裙上蹭了蹭,慢慢拉高被子,盖过头,不吱声。

  “害羞?”

  “……”

  而后又是一声无奈的轻笑。

  谢汝的耳朵红得滴血,头埋在被子里,坚决不肯冒头。

  她没有看到,男人在她身后,勾着唇角,揉着早已麻木酸涩的手腕。

  身后传来沈长寄下榻的声音,而后,还有簌簌的布料摩擦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谢汝更不敢回头了。

  门外突然被人敲了两下,平瑢在外头低声提醒:“大人,卯时了。”

  卯时,不早了,她该离开。

  谢汝嘴角的弧度向下落平,拉下被子,头露了出来。

  沈长寄已然穿戴整齐,立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走吧,送你出去。”

  “……嗯。”

  沈长寄见她起来,将窗幔放下,背过身去不看她。

  谢汝红着脸,飞快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裙。她一边整理,一边偷偷瞄着沈长寄。

  男子的背影挺拔而笔直,方才看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也放松了些,是……好些了吗?

  谢汝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一剂汤药就神奇地将他二十多年的顽疾治好了,她无那般大的本事,但只要能缓解他的痛苦,便足够了。

  “好了。”声若蚊蝇,细听还有些娇羞。

  沈长寄走过去,将人抱起,一路抱出了府门。

  整个沈府都被藏在暗中的卫兵保护得密不透风,不必担忧会有人伤害她。

  门外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车体不大,尽量做到了不引人注目。

  沈长寄将人抱到了车上,他没上去,只站在下面,凝望她。

  谢汝撩起帘子,又看了他一会。

  “快进去吧。”他淡淡道。

  离别,自是谁也不会开心的。

  还未分别,沈长寄便觉得原先消散了不少的痛楚又回来了不少。

  他心底苦笑,自嘲着身体还真是诚实,面上不动声色。

  他抬手,轻拍了下她的头,“快进去了。”

  谢汝抿了抿唇,矮身进去,放下了帘子。

  才刚坐下,眼眶就止不住得发酸发涩,眼睛热了起来。

  车壁一侧的小帘被人掀开,她转过头,对上男人清冷沉静的目光。

  那眼神中隐隐露出无奈,“莫要哭,又不是久别。”

  谢汝把脸扭了回去,“我并未落泪。”

  “是,但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很想哭。”

  她难过,难过也不行吗。

  她紧抿着唇,忍耐着。

  沈长寄将手搁在窗口处,手指轻轻敲了下壁沿。

  见她又看过来,才嘱咐道:“回去好好照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