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msp; 若是要形容,沈长寄觉得那是一种生生将心脏撕裂的感觉。十指连心,心在撕扯的同时,十指也会疼到麻木。

  不过他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一月又一月,一年复一年,春秋更迭,四季变换。疼痛便如喝茶吃饭一样寻常,这一日于他而言,与往日也无甚区别,他照常上朝,照常办公务,叫人瞧不出异样。

  这种痛苦自从有记忆时便一直纠缠着他,寻不到病因,摸不清缘由,但他向来能忍,再痛也可以不露声色,除了这一日看上去愈发冷漠、让人生畏。

  谢汝说不出话了。

  她张了张嘴,望着他含着淡笑的眼,心里像是扎了根刺,她垂下了眸,遮住有些氤氲的眸光。

  “别这样,你回来,是担心我?”他在她身侧坐下,试探着靠近,试探着再次去拥她。

  谢汝没有再反抗,头靠着他胸口,闷闷地“嗯”了声。

  “痛吗?”

  “……还好。”

  “你骗我。”

  沈长寄无奈道:“好,我说实话,有点疼。”

  怀中人久久没在言语,他欲低头,却察觉到她环住了他的背。

  沈长寄想说些什么调节气氛,嘴刚张了张,想要问她一句“你困吗”,但忆起往次失败的尝试,他决定作罢,将那句不合时宜的问句咽了回去,只默默抱着她,不再开口。

  心还是疼的,但抱着她的时候,好似也不那么疼了。

  上回也是如此,抱着她,像是残破的灵魂被补全,再痛的病症都不药而愈。他知晓这或许皆是他的臆想,病还有,痛犹在,只是她可抹平剧痛留下的伤痕。

  又过了会,谢汝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将人拉到榻前,按着他躺倒,她坐在床边,手指搭着他的脉搏。

  确定了他没有乱吃药,但她的脸色依旧凝重。

  她打开门,远远地看到平筝和平瑢两兄妹站在院子门口,离得老远。她朝他们招手,把二人叫了过来。

  “府上可有备用的药材?”

  “有的,姑娘。”

  谢汝慢慢口述了药方,“照这个去煎药吧。”

  平筝领了命去了,平瑢却愣住,没动弹。

  平瑢是最了解沈长寄日常起居的人,这个方子他早已烂熟于心,几年前,国师便用过这个药方,很温和,却……不管用。后来又试过许多药力更强劲的方子,皆是徒劳无益。

  他刚要说什么,余光见沈长寄走了过来。

  沈长寄冷冷扫了他一眼,“照她说的,去吧。”

  平瑢抱拳退下。

  谢汝未曾发现异常,随沈长寄一同进了屋。

  此时已过丑时,很晚了。

  “你……回房休息?药我会好好喝的。”沈长寄犹豫道。

  谢汝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不,我守着你。”

  她不放心,回去也是睡不着。她坐在榻边,闭着眼睛靠在一旁,小声嘟囔:“若是可以,我真想往后每月都守着你。”

  因她这一句无心之言,才躺回去的男人又坐了起来。每月都相守在一处,她已然这般爱他了。也是,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