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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清见一边用手巾擦汗,一边一一回答路人的问题,“恰好闲来无事,去晚市买点鱼肉。”

  “苏公子你这鼻梁怎么肿得这样厉害?”

  “晨起时撞狗子身上了。”

  “哎哟,那苏公子你可得小心点哦,这稍有不慎就得破相,用周半仙的话来讲有点儿不太吉利!”

  “人总有倒霉的……”清见说到这儿,语速忽而慢了下来,“……时候。”他的目光被那匹再度奔驰而过的骏马吸引过去,并一路目送他们两人一马去了西边。

  这人故意乱我心神,我苏清见会多看一眼吗?

  不会!

  “听闻绣花台的花魁美人儿今日心情大好,等会儿要在戏台作八宝妆一舞,还要与大家一起饮酒助兴呢!”路人一挥衣袖,起义似的招呼众人道,“快走快走,晚了就没有了!”

  一众油腻痴汉听到消息后跟马蜂一样卷成团往绣花台去了。

  此时苑归今提着一壶青梅酒一屁股坐到了绣花台大堂中间,拍拍身上的灰尘调侃道:“你看吧苏二少,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你家姑娘呢?”

  “送到我姐府上去了。”苏清见一手捏鼻梁,一手拿折扇刻意挡住脸,“你快看看附近有没有朝中的熟人,我这挡着眼睛看不清。”

  绣花台大堂中央是个与外面相接的小戏台子,戏台子下方全是酒席,每席可坐一到三个人不等,现下已座无虚席。试图白嫖的观众都在远处站着等候花魁出场,里面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除了那几个损友以外还有熟面孔。

  归今乖乖地张望了一遍,向他道:“哎呀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是有,大家也都懂规矩悄悄不做声的!”

  “别废话,我问你有没有?”

  “有那么一两个吧。不打紧,都是殿外没什么品阶的小官吏,估计根本都不认识你。”归今看过之后,拿折扇挡着嘴低声说。

  “不是吧?”

  “当然不是,我逗你玩的。”归今收了扇面嘿嘿一笑,“他们是殿内的带印大夫,其中一个还是梁王党。”

  苏清见是茂王身边的首席说客,与梁王党长期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简单来讲,在此时此地遇上梁王党简直是倒霉透了。

  “你还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清见悄悄撤到一边,“我躲远点免得……”

  他话音未落,只见归今高调抬手招呼那位同僚道:“哟,蔡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啊?”招呼完他认真向清见挤眉弄眼,“你不是在帮茂王做说客吗,我帮你把他引过来了,你好生抓紧机会。”

  “谢谢你。”苏清见一度想拔刀相向。

  蔡大仁是朝中稍圆滑些的年轻官吏,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给了归今面子过来了。他一过来才发现清见也在,即刻便皮笑肉不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苏大御史。看来苏大御史也是个爱玩之人嘛。”

  清见:“啊哈哈,蔡大人下午好啊。”

  他说这话的同时,只听见席中一阵惊叹,一头顶栀子花冠、身披洁白珍珠坠裙的女子踏着空中丝锦从天而降,轻盈落地。

  “花魁出来了!花魁出来了!”众人纷纷道。

  方才被人用骏马带走的须叶,此刻换了一身更加华丽的妆容回到了大家面前。她赤足敛衣,即便是不笑嘴角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