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小江月,不如我们来与过去告个别吧。”她手指翻转之间,就有一个如琉璃一般的水球出现。那里面裹着江月十三年的一切,流水影幕一样一一演过。“我们从今天开始,重新来过。”

  江月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摸一摸,水球温软的浸着他的手指,那是他的过去。每一个片段都像在与他挥手告别,他没来由的眼底起了雾。

  “姐姐,给我取个名字吧。”

  水球流动着到江月的手心,他捧着,看着。

  白雾拿起他的手,用他的手指轻触水球。水球慢慢飘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它带着江月的过往升到很高的地方,然后化成一阵风、一片云,不知飘到哪里会不会成为一场雨,“江小桦。”她说:“我望你将来挺直修长、向阳喜光,无论何时,都不要畏惧风霜,满含希望。”

  江月望着她,仍旧看不清她的样貌。他将这句话记下。他以后的名字,就叫江小桦。

  这本是很正经的场面,白雾低头看江小桦两眼炯炯的望着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有小名的,大名用来报出去唬人,小名就是亲近的人互相称谓。”她摸着下巴提议说。“不如我再给你取个小名吧。”

  江小桦:“……”

  白雾有了决定。“就叫江十三吧。”

  第19章

  江十三,为什么?

  因为他今年十三岁吗?

  “……”

  有风动,带着咸味的水气荡漾四周,周围的花草都蒙上一层稀薄的水珠,沾在花瓣与低垂的草尖尖上,头顶皓月与星海见证江小桦的重生。

  这合该是个美好的夜晚,他本不想破坏什么。

  江小桦偷偷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又站远一些装作去端详地上的花,疼得厉害就一手撑着地,装作想认真看花又不忍碰它的样子。他忍了很久,痛得发抖,最后他还是倒在地上僵硬的弓着身体。

  疼。

  白雾将他扶起来,披风下的胳膊已经布满鼓包。尘弦像游走在冰面下的鱼,四处寻找新鲜的氧气,穿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与脉络,啃着他的血肉。

  “这花好看,压坏了可惜。”他颤着身体说:“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知道他快要蛊动,白雾明明算准了还有几天,却不想尘弦竟然提前发作。

  “不怕,我在。”白雾把江小桦抱起来,兜帽盖住他的脸。“我带你去找大夫。”

  江小桦拉起袖子把自己的手都遮住,他不想被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他隔着衣裳抓着白雾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姐姐,我的新名字如果写出来,会好看吗?”

  “好看。”白雾点头。“等你好了我教你写。”

  兜帽遮住他的视线,只露出瘦削的下巴。他笑了笑,因为太痛嗓音有些颤抖。“姐姐教的好,我一定能学会。”

  他开始想像,自己有长大的那一天。

  那应该是很多年后,那时候如果还能与白雾经常见面,跟她学写字学画画,学很多她愿意教的东西。变厉害,变得跟她一样,那样多好。

  他其实怨过,为什么他与别的孩子都不一样?但他也庆幸过,因为这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