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孟总斥道:“你他妈看不出来吗?秦慎我罩着的!”

  孟总更怒了,但这次是对秦慎的火气,“好啊,秦总,你今天就是来耍我的对吧?”

  “我不是……”

  “我不奉陪了,你自己玩吧。”孟总却再也不想听秦慎解释,将杯子一摔离开了。

  等到孟总走远了方霁宇才松手,嗤笑一声,嘴里也忍不住嘲讽秦慎几句:“秦慎,你还真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方霁宇立刻就愣住了。

  秦慎双目通红,眼神愤恨,抽了方霁宇的手掌微微颤抖着。

  “你……你都干了什么!”他咆哮,怒吼。

  他好不容易谈了下来,他好不容易申请延期……

  他……

  “你不给钱也就罢了,你就这么恨我吗?”眼泪落了下来,悲伤与绝望混杂。

  方霁宇似乎终于才回过神来,扬手就要打回去,却又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他没动过秦慎一根手指头,过去是,现在依旧不忍。

  “你打我?”唇齿间碾磨的,是完全的无法接受。

  秦慎却依旧愤怒:“我不该打你吗?我恨不得捅你一刀!”

  方霁宇木在原地。

  “你甩了我也好,我们分手了也罢,你不至于逼得我们秦家破产吧?”秦慎攥着拳头,“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

  “当年是你出轨……”

  “我说过我没有!”秦慎抓起一旁的白酒瓶狠狠一下砸在了桌角上,锋利的玻璃迸溅划过他白皙的手背,在那稚嫩光滑的皮肤上划过浅浅的血痕,尔后便将尖锐的半截酒瓶对准了方霁宇:“你滚,现在就滚!”

  方霁宇怔愣之后却很快露出冷笑,冷嘲热讽:“你以为你这样吓我……”

  “咔嚓”一声,酒瓶并没有扎在方霁宇身上。

  秦慎用整个手掌攥紧酒瓶,尔后狠狠朝桌子上一拍,酒瓶碎裂,玻璃的碎片没入手掌,钻进皮肉,仿佛直入骨髓的痛。

  那只本该在钢琴上跳跃的手血肉模糊,鲜血一滴滴顺着指尖滑落,血液的颜色是令人眩晕的刺目。

  “秦慎,你是疯了吗?”方霁宇惊慌失措,就要抓住他却见秦慎另一只手又抓起一个酒瓶对准了墙壁,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那张脸上明明没有冷漠,没有逼人的气势。

  他还是那样软弱,稚嫩的皮肤依旧无法忍耐痛苦,他也根本没那么强的意志力。

  他疼得满脸泪水,声音和握着酒瓶的手如出一辙的发着颤。

  “滚……你滚。”只有这句话,虽颤抖却无比坚定。

  秦慎的两只手都颤抖的厉害,或许方霁宇此时向前,秦慎已经不敢再将碎玻璃砸进手里了。

  他软弱又怕疼,向来娇气。

  他本该没有任何的底气。

  他的威胁,方霁宇根本就不用认真。

  他只要上前,只要用力将瓶子夺下来,秦慎会妥协的,方霁宇知道,他一定会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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