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我看到你在逃命,全然不顾保安的刁难,也不管毕老二的粗暴。说实话,看到你被他们欺负,金哥心痛着呢。”

  猫哭耗子假慈悲。

  金哥接着说:“让你去应付那个澳门老乌龟,还不如要了金哥的命。我最见不得花季少男少女被人糟蹋。”

  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烟然只是一直沉默,有气无力地撕扯着盘子里的牛肉。

  金哥笑道:“介不介意交我这个朋友?”

  我冷冷地回答:“不敢高攀。”

  那顿饭,我们各怀心事,吃得并不安心。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就像一场鸿门宴。我猜不透金哥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对他这种人来说,我什么都不是。他的邪恶、狡黠、铜臭,全都深藏不露,隐匿于那张始终带着一抹微笑的面孔背后。

  从豪华的西餐厅回来之后,我的生活并没有改变,依然像囚犯一样被“软禁”,没有自由。电话室的老魏被撤职之后,烟然就再也没有带我到别的地方打过电话,他自己则是早出晚归,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地下室里的人,更新很快,大批量进来,大批量被带走。我有些侥幸,这里的人已经更换了好几批,我却一直相安无事地留在这里。我想,或许是我身体瘦弱,做苦力别人嫌我没力气,年龄又大,不能卖给那些没有儿女的夫妇继承农业,或许是我不够机灵,没有“运毒”天赋,又不会骚首弄姿,提供不了,做不了他们所谓的“鸭佬”。

  在这里的三个月里,我少有机会出去,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感知到季节变换的唯一原因,是室内空气的骤然降低。那天,烟然给我带了几套厚厚的冬衣回来御寒,衣服上面竟然打着“德鑫”服装的标志。我问他,“德鑫”不是不存在吗,他说,再虚假也得有点凭据啊,不然“目标”怎么中圈套?

  无形的枷锁把我束缚在这里,每一天都是煎熬,除了疯狂地想念焰子哥哥以外,我开始想念我妈、我姐、我姑以及白亮他们。不知道大熊所言是否属实,我开始担心我妈,我担心她真的得了心脏病,我知道,我就是她的命,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这条“命”。

  这天,烟然在阳台上伺弄他的名花异草,我在屋里看一部梦工厂出品的关于自我救赎和追求自由的动画片《小马王》,感人催泪的故事情节,配上慷慨激昂的背景交响乐《runfree》,看得我热血沸腾。

  忽然楼下传来一片喧闹声,那两个“提货”的男人又来了,身后依然紧跟着两名重装保安。那个瘦得像老夫子的男人满屋转,敏锐的眼光在人群中搜索,然后逮住一个胖小伙,说:“我看这个不错,身强力壮,心脏功能应该挺好。”

  三瓣嘴的唇裂男人摇摇头:“我看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看,他面色苍白,嘴唇泛紫,印堂发黑,心血管功能肯定不行,还是换一个吧。”然后,他指着一个瘦瘦的男子,说:“就这个吧!你别专挑长得胖的,肥胖的人容易得高血脂,心脏里积淀了太多脂肪,质量并不好。”

  老夫子男人很不爽:“得了得了!哪次不是你拿主意?有人说话落地响,有人说话没分量。你挑中哪个就哪个吧,我保留意见!”

  唇裂男人一边做笔录,一边讪笑道:“人家客户花巨资买这个心脏,我们总不能给人家选个次品吧?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瘦男人便闭上嘴不说话了。那个被选中的可怜虫,虽然已经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性,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彪形保安强行将他带走。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他们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