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像有挥霍不完的激情、有表达不完的狂喜,总能讲得台下的人默默流泪,鼓掌叫好。那些“讲师”,总是抓住人们的痛处,揪着人们的弱点,疯狂地用一夜暴富、不劳而获的观点来诱惑他们,甚至给他们灌输坑蒙拐骗的伎俩,并且恶意曲解“骗”的含义,在他们的眼里,“骗”是一个中性词,只不过是一种让自己改变经济状况的手段。

  这一切,都充分体现出这个万恶的团体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阴暗心理和罪恶本质。

  这段时间,烟然还是会每天都换上各种款式的女装出去应付那个澳门珠宝商,回来的时候总是倦怠不堪,倒床而睡。有时候他的脸上、身上会有隐隐的伤痕,有时候他又领回一笔可观的钞票,兴高采烈地说请我吃正宗粤菜。

  地下室里,每天都有人被“提走”,也有新人进来。我一直等待着相扑男人魏叔通知我到电话室打第二次电话,可是久无音信。烟然说,按照常规,第一次电话邀约和第二次不应该间隔这么长时间的,怕是魏叔那老狐狸当真怀疑那首“救赎诗”有鬼,所以迟迟不通知我过去。

  那天,我在屋里看卡夫卡的小说,身穿百褶裙的烟然怒发冲冠地从外面回来,到洗手间卸了妆,换回男装,坐在沙发里一边抽烟,一边发气。我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一个圆脸的独眼男人喘着粗气闯进屋里,斜倚在门框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烟然说:“烟然,我的爷!你就这样跑了,什么都不管,那烂摊子留给谁收拾呀?留给金哥收拾吗?他不把你皮剥了,我就不姓毕!那澳门佬不能得罪,你知道,他每个月给我们的分红,可以养活几百个兄弟,你不把他伺候得服服贴贴的,成吗?”

  烟然架着二郎腿,抽着烟,忿詈道:“毕老二,要伺候你自己伺候他去!你见过那么变态的人吗?他要你吃shi,你吃吗?把我烟然当什么了,当马桶啊!他平时对我动粗手,我也就忍了,这次我是忍无可忍了!”

  那叫毕老二的独眼男人苦苦哀求:“你就不知道变通吗?你不是一向都很机灵吗,区区一个珠宝商你就拿他没辙了?金哥把那澳门佬当首席贵宾,你却跟他耍性子,要是金哥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疑惑不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烟然瞥了我一眼,对毕老二低声说:“得得得,你别废话了,我就再去一次,总之我有我的底线,超越了我的底线,我宁死不从!把我惹火了,我管他澳门佬还是台湾佬,一律不买账!”

  毕老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深深呼了一口气。烟然跟他出去的时候,我胆怯地问他:“烟然,你要去哪里?”

  他回过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凄然一笑:“还是去澳门珠宝商那里。刚才他要跟我玩重口味,我没答应,想想还是答应他吧,谁叫我是‘鸭佬’呢?”

  我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我有种预感,他遇到天大的麻烦了,否则,一向机灵过人的他,不会这么束手无策。

  在魔窟里的这两个多月,我就像深牢大狱里的囚犯,看不到明天的希望。如果不是烟然一直陪着我,给我讲故事,讲笑话,讲人生的信条,讲生命的价值,给我出谋划策,我早就崩溃了。从小奶奶和我妈对我的溺爱,使我养成了强烈的依赖性,所以当我身陷囹圄的时候,我就像一只无头苍蝇,盲目、惊慌、没有方向。

  宿舍里有个新来的小男孩儿,约摸五六岁,整日整夜哭着要妈妈。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我心痛,那些惨无人道的畜生,连这么小的孩子都骗,让人骨肉分离。于是我想到我妈,此刻我异常想念她,我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冲动离家出走,或许我现在正在学校安心上课,周末就回家,替她打理茶楼的生意,一切安宁而太平。我的心里产生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