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早点睡。”

  春蕊反映一下,说:“怎么感觉,你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

  “小看你自己了。”严文征不由地狡黠起来,“我家可藏不住你,等你手脚利索了,分分钟上房揭瓦。”

  春蕊窘。

  又聊了两句,鉴于严文征实在忙,她主动把电话挂断了。

  没有心情继续试衣服了,她也是习惯被工作填满的人,突然空闲,加上行走不便,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家,无聊得紧。

  晚饭随便啃了个三明治。

  然后端杯热牛奶,到书房看书。

  严文征读过的书,圈圈画画留有笔记,春蕊循着这笔记,做阅读理解似的猜他当时的意图。

  等困了,也没留心看时间,倒头睡下。

  不知过去多久,朦朦胧胧中,好像听见家门响动,床边的落地灯惶惶然亮起。

  似乎有人在轻声唤她的名字。

  万般挣扎着将眼睛撑开一道缝,灯光晃眼,视线里迷糊映出一个轮廓,她下意识喊:“严老师”。

  严文征正欲起身离开,见她双眼张开一半,迷迷茫茫的样子,退步回来坐在她床边,低声说:“我把你吵醒啦?”

  春蕊盯着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问:“你是下戏了吗?”

  “没有。”严文征说,“设备出点问题,我抽空回家一趟看看你。”

  春蕊彻底醒了,欠起身,抱怨他:“你怎么乱跑?”

  “不是乱跑。”尽管竭力掩饰,严文征脸上还是有盖不住的疲惫,眼皮沉重。

  “会耽误工作吗?”春蕊难免担心,“再让人落了口舌。”

  严文征尚穿着戏服,笔挺的民国西装,让他在夜与梦交汇的时间,乍然出现,带着几分的不真实。

  他抬腕看看表,估摸着说:“我坐十分钟就走。”

  春蕊眨着睫毛,就着昏黄的光晕将他看得更真切一点。

  她尚且迟钝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瞥见床尾一排的购物袋,悻悻道:“我把你的房间弄得很乱。”

  严文征一进屋便看到了,没关系地说:“乱着吧。”

  春蕊问:“不嫌弃吗?”

  严文征说:“眼不见心不烦。”

  春蕊瘪瘪嘴,念他:“你应该抽空休息一下的。”

  严文征没接这话,目光循着她的尾音,定在她的脸颊。

  春蕊大概将她白日的嚣张劲儿睡跑了,一时被看得羞涩起来,将散落的头发撩至耳后,犯傻地问:“你冷吗?”

  她去捉他的手,试温度。

  可是初夏的夜晚,严文征裹得严严实实,哪里会冷,他的手心灼热。

  春蕊觉知出自己多此一举了,松开手掌,刚想将手抽回,熟料,倏地被严文征一把反扣住,结结实实握牢了。

  春蕊怔了一下,眉眼染了一层害臊的腼腆,嗡声道:“干嘛呀?”

  严文征将她拉近一些,说:“再坚持两天,带你出去玩。”

  春蕊问:“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