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朝朝暮暮
玉细颈瓶,里头供着一束老大的石榴花。

  清甜如蜜的香味、苦涩的药味与冰雕散发的凉气悠悠飘洒在内室的没一个角落。

  花枝修剪的十分好看,枝丫大开大展,花团锦簇如夏日的晚霞,大片大片的红,映在半透明的浅杏色枕屏上,便是一幅无比鲜活的景致。

  然而再好的景致,也比不过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欢愉。

  徐悦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倒了杯温水过来,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三千青丝,丝丝缕缕覆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柔弱可怜。

  杯沿微凉贴上她的唇,细细喂了水,“喝慢一点,小心呛着。”

  喝了些水,嗓子里舒服了些,灼华轻喘着,还是虚弱,只倾身靠着他。

  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满足的弯了弯唇角。

  徐悦垂首吻了吻她的眉心,那一吻冰凉而绵长,带着无数的情意与担忧在里面,又用力拥了拥她纤弱的身子:“你可有什么瞒着我?”

  灼华的嘴角及不可查的一动,转瞬被一抹虚弱的笑意掩盖。

  指腹轻轻的划着他衣襟上的祥云花纹,一下一下的撩拨着:“这都叫你看出了呀!其实我好想你呢,虽闭眼时都是你,却似许久不见了。”

  徐悦心头一软,眼神却丝毫不离她的面孔,怜惜的望着她,“别拿好听话糊弄我。”

  捉了她的手在掌心包裹着:“你告诉我,为何这两回你的病来的忽然,又这般凶险,连阿翁都束手无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许瞒我。”

  灼华怯怯又哀怨的瞧他一眼,微微偏过头,不说话。

  徐悦心里着急,捧了她的脸颊将她转过来,拧眉耐着性子哄着:“乖孩子,你这样我很担心。你不说,我真是要生气了。”

  灼华咬了咬唇,带了委屈神色,垂了垂眸子,低低道:“其实也不是忽然来的,你、你终日与那人在一处进进出出,我心里不高兴,使了小性子,贪了凉,那凉意冲了心脉,这才病的凶猛。”

  她的手指扣了扣他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又瞧了他一眼,浅眸含醋,柔弱可怜的很,“我不乐意你与她靠近,我醋了,生气了,心头生病了呢!”

  徐悦并未全然相信了她的说辞,但她不愿说,他再逼问她也是无用。

  有些气她独自扛着,便用力在她的掌心捏了一记,“坏东西,便是这样不信我么!这般使小性子,伤身子惹了病痛叫我如何放心在外办差。非叫我为你终日悬心,真是该打!”

  她轻笑撒娇喊着痛,捉了他的手放在面颊上蹭了蹭,“若能叫你日日夜夜的为我挂心不已,我倒是很愿意时不时的病痛一下。让你的心里容不下旁的,只能来得及为我操心。”

  徐悦将她掰正了直直看着她,便如晚霞刻在雕了凌霜不凋的竹纹窗棂上金光不减的余晖,沉然肃肃,每一眼都似要将她包裹进他的眼神里。

  忽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

  灼华微歪螓首,借着他手臂的力道才能吃力的坐稳,“恩?”

  “我爱你。”

  灼华楞了一下。

  心口突突的跳着。

  恰似一朵洁白硕大的花朵在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