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百零四
  在屋外听到一切的锦觅不肯退“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就好像中了魔咒一般,重复着。

  “公子翀会怕你杀了他?他一辈子都可能只六七岁的模样,二十万年了,你以为他愿意是这个模样吗?”妖君宠拦着锦觅“我拦你不是为了保他,也不是因你,是花界七位芳主,你死不死根本不要紧,但花神不能在花界伤了幽冥公子,一旦老爷子因此为难花界,天界也就会被卷进来,你不在乎芳主们的生死,我在乎!”

  锦觅被她的灵力震开,跌坐在地。

  公子翀坐在后面,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脑袋“要不是我们血缘太近,阿翀真希望姐姐能做我七嫂,姐姐真是温柔,对仇人也是这般温柔。”

  “我一定会杀了你!”锦觅盯住了坐在阴影里的杀子凶手公子翀。

  公子翀对她笑起“我不会杀你,我还等着你来幽冥界呢,那只金色大鸡的残魄就在地元外面的廊道里;天帝要先去妖界祭拜先代妖帝,然后再来幽冥界向父帝提亲吧,你就跟着一起来,我会在那里等你。”笑容越绚烂,他的身影越模糊。

  “公子翀——”丹朱伸手去抓,不过什么都没有抓到。

  “这家伙只有闯祸的本事,没有补救的能耐。”都是公子倾惯的,妖君宠叹口气,瞧着润玉蹙着剑眉,不由弯起嘴角,引动自身灵力,手掌中的伤口渐渐愈合,轻声“我无事。”

  润玉看着那些翻开的血肉渐渐愈合,依然觉得不舍,压低声音“怎么这么冲动?”

  话音刚落,就听屋外锦觅犹如受伤野兽嘶吼着,完全是肝肠寸断却又欲哭无泪,只有撕心裂肺的嘶吼。

  长芳主也是悲从中来“锦觅。”跪下抱住锦觅。

  妖君宠微微垂眸“事已成如此,伤了公子翀又如何,不过徒增一场杀戮。”再抬头看向虫身人头的棠樾“更何况他也没有说错,老爷子就是要让她丧父、丧夫、丧子。”

  重新回到门口的丹朱气的猛敲月老杖“凭什么!凭他是幽冥帝吗?”凭什么他能如此随心所欲?瞪视妖君宠。

  润玉挡住了丹朱的目光,略微侧头“我们先出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公子翀出现后这屋子里沮洳逼仄,让人倍感不适。

  丹朱拦住他的去路“妖君宠——”

  “丹朱仙上,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事。”老君拉开丹朱“在棠樾公子的事上,妖君一直都是救人为上。”

  “老君,你别以君子之心想妖君之心。”丹朱现在是悲愤至极“你当她是好人……”

  “叔父。”润玉断了丹朱的话“记得叔父曾在花界与本座论过人心一说,那时叔父曾言这强扭的瓜不甜,此话不光可用在姻缘上,这世间轮回不也如此?叔父何必强求身为妖君的龙儿一定要为花神竭尽心力?叔父从来偏袒旭凤,自然爱屋及乌对他的妻儿是倍加关怀,那这不该是叔父自己所为?怎么就成了龙儿的责任?”

  丹朱一震“可你怎知这一切不是她和苍芜帝联手所为?”

  “也是叔父自己说的这天下哪有那么多荼姚,你说我自己心门不敞,如何指望旁人以心换心,怎么轮到叔父自己,这句话就不管用了?”润玉冷厉以对“你一直对龙儿诸多挑剔、万般质疑,与过去一样,你从来不曾站在他人的立场考虑过问题,只记得如何对自己有利,唇齿一翻便就是什么妖帝与苍芜帝联手,你可曾想过这句话出了花界,流传到天界会被传的如何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