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糖闻言,心说真够偏心的,什么都是铁牛说得对。那符铁牛说话了吗,不是抱着头哎哟哎哟叫唤吗?

  那边被打得满头是包的符铁牛也不住点头:“是啊,符哥,我妈那个人吧,就是……咋说,皇帝不急太监急里面的那个太监……哎哟哎哟,妈,你还来……?”

  符横云点头,神色冷淡,说不介意。

  商量好明天等大队长过去吃饭时,他当着大队长的面把钱给他们。

  闫桂芬心里是有点不痛快的。

  六百块变三百块,领个钱还得找大队长作证,这简直是把他们当地痞流氓防。

  但她小心思多,却又很识时务。

  谁让她生了个棒槌呢,成天十里八村的打狗网鱼,要不就是跟村里姑娘瞎胡闹,闫桂芬打也打不服,骂也骂不听。

  这么一来,她那些小算计全用在亲儿子身上了。

  看符横云雷厉风行,一点不拖泥带水,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乐呵呵地奔走帮忙。

  剩下的碗筷桌子几乎是闫桂芬和符铁牛帮忙借的。

  姜糖看得啧啧称奇。

  暗暗感慨人果然复杂得很,能屈能伸有时候也是一种大本事。

  这一天,姜糖跟符横云家家户户都跑,被打趣了不知多少回,起初她脸皮薄还会脸红,到后来已经变营业行为了,只要被打趣调侃,她便低下头佯装娇羞,让符横云去应付。

  次日一大早,姜糖起来了。

  她将铺盖枕头叠好放到尼龙口袋里,洗漱完,苏丹叶开始帮她化妆。

  说是化妆,也就是脸上擦了蛤蜊油,嘴唇在红纸上沾了沾,勉强弄点颜色。

  苏丹叶盯着她的脸,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不够喜气。端详半天,拿起桌上的红纸想给她抹点腮红。

  姜糖察觉到她的用意,赶紧跑了。

  要真在脸颊上抹两坨,还能看吗?

  那都不叫土,叫诡异。

  姜糖满脑子里都是灵堂上的纸扎人,惨白的脸,大红唇,加两团圆圆的腮红……太瘆人了。

  “……嘿,你跑啥啊?”苏丹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咕了两句:“好歹把红头绳扎上啊。”

  姜糖摸着垂在胸前的辫子,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就这样吧。”

  她一点不想变小土妞,这年头结婚妆已经不是复古能解释的,也没法说土到极致就是潮流,她是真接受无能。

  可惜事与愿违。

  符横云来接亲时,姜糖刚被苏丹叶几人摁在板凳上,编完辫子。

  万幸的是,在她的坚持下,辫子没有被红绳直接绑成两条又长又硬的红蜡烛。

  而是费了点心思,将红绳子和发丝一起编在辫子里,在添了喜气的同时也显得几分新奇。

  八点半左右,符横云开着拖拉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