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 她有瞬间的惊诧,自己是不是坏掉了?

  抬不起的手干脆压着膝盖,她低头闭眼,又坐到手机闹铃响。

  她得去上学呢。

  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好几次陆开叫她她都没有听到,因此也就没有发现陆开的眼中同样有着古怪的焦虑。

  熬到放学她直接打车回了家。

  她家的窗户透着光。

  叶蔓蔓在楼下绿化带边上蹲了好久。

  她在门前纠结了下,直接拿钥匙开了锁。

  她做好了虚惊一场的准备。

  门被推开,屋里的光打在她脸上,那么强烈,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最先的疑惑是家里灯有这么亮吗?

  哦,他还换了灯泡。

  那个男人就坐在灯下,手边摆着一杯茶,今年的新茶。

  叶蔓蔓定立在原处,与那人同样清浅的眸子四目相对。

  门把手瞬间被她的手汗浸得滑不溜秋,那只手无力地滑落下来,垂在身侧。

  震惊过后的男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向她迈了步。

  “蔓蔓。”他声音温厚熟悉。

  叶蔓蔓向后退了些,摇了摇头。

  谁想得到,这还真是部恐怖片。

  根本逃不掉。

  &

  朱涟欣的性格中有她果敢的一面,但这一面在叶蔓蔓看来,多是源自于她的职业素养,一种历经磨难的积累,或者说,是被生活逼的。

  是不得以而为之。

  而她的本心温顺柔软,有着根深蒂固的类似于信仰的家族观念,不然不会一个人隐瞒叶琛的那见不得人的嗜好那么多年,她始终是要维护住一个家。

  所以当叶琛死在他乡的噩耗传来,叶蔓蔓其实没有想到朱涟欣会拒绝去看他最后一眼,会不让自己的女儿去看自己的爸爸最后一眼。

  这不是她一贯的个性表现。

  可这种疑惑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得知叶琛的死讯,那些原本兵分两路的要帐的人一夜间全在她家门前冒了出来,那时朱涟喜脑出血出院没多久,神智不清经常犯病。

  那是场让人两眼一黑的铺天盖地的灾难,那灾难很快速地就将她的那点疑惑淹没,她理解了朱涟欣。

  一定是因为太恨了。

  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到死都不体面的男人,一个死后还为家庭带去无限灾难的男人,何必要惦念,何必要记得。

  后来,她甚至钦佩过朱涟欣那时一刀两断的果敢。

  而这么多年以后,她内心已与那场灾难和解,与那个带来灾难的祸首和解,与自己和解。

  她不再为时不时仍总会想起他、怀念他而觉得羞愧。

  他是她相簿中占了大半本的照片,她已经不会再被那锋利的边缘刺破手指。

  就在这样的时候,他站在她面前,眉目依旧,笑容熟悉,岁月像是在他身上停滞了。

  他一点都没变,他怎么可以一点都没变?

  叶蔓蔓费力地关上门,人软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