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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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老旧狭小的房子隔了很多年,久违地充满了烟火气,主要是火气。

  消气是不可能消气的,他像个谈判桌上的老父亲,一点也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不善,质问陆开,“你自己没家吗?还打算赖到什么时候?”

  “我就再赖一会,看你生完气就走。”陆开还是在外面时那副酷哥样。

  如果不是话贱到骨头里。

  朱英杰深吸口气,在脑中权衡着,“大年初一见血不吉利。”

  陆开笑了下,扬了扬下巴,“至于吗?”

  朱英杰掀起眼皮,像在外面混过几年的脸沉下来时还挺瘆人,“你说呢?”

  陆开挑了下眉角,没搭碴儿。

  叶蔓蔓确定朱英杰没有被撑死的危险后收了碗筷,完全无视他们这种幼稚的哑谜,正经道:“一块走吧,这会车不好打。”

  她去收拾自己,两个高大男生委屈在折叠椅上互相审视,收敛了那种带有些演戏成份的不正经,围绕着小小的圆桌,气氛十分沉闷。

  身体上是想要开窗户透透气,意识上却完全相反地恨不得在这沉闷中分出个胜负,看谁先挺不住倒下。

  事件的中心人物对这场微妙的对峙一无所查。叶蔓蔓换了衣服,驼色九分裤和一件鹅黄v领毛衣。

  朱英杰看她这身就来气,只得暂放下和某人的恩怨,老妈子一样指着她的短袜,“什么季节了妳还露脚踝?”

  “不冷。”

  “妳在家里当然不冷了,我可是刚从外面回来。”

  叶蔓蔓往在场另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人那投去拉帮结伙的目光。

  陆开的视线这才从她的脚踝上移开,“好看是好看,冷。”

  没有什么比被两个直男评价穿着更另人泄气的,叶蔓蔓破罐破摔地换了双长袜。

  对于自己说话似乎不太管事这点更加暴躁的朱英杰手指点着桌面,碎碎念,“妳就没有更厚一点的衣服吗?北京可比这边还冷,到时候冻不死妳。”

  “我为什么会冻死在北京?”叶蔓蔓问。

  “因为妳过几天就要过去。”

  叶蔓蔓踩着双红袜子,一时间竟然是满目的迷茫愣在了那。

  朱英杰哼了声,讽刺,“朋友妳眼里的疑惑挺多啊,日子过太好正事都忘了吧?妳还记得自己数学竞赛拿了一等奖的事吗?真就拿了个寂寞,不可惜吗?”

  一连串的质问,朱英杰差点把玻璃杯捏爆了,“妳那会怎么跟我说的,不参加复赛是不想为此耽误正业,但还可以参加b大的冬令营,反正寒假也没事干。”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那时朱英杰因为她不再参加竞赛在她耳边念叨了好几天,她才拿冬令营的事搪塞他,那个冬令营是大学自己举办的,只收竞赛一等奖学生50人,自主报名为期10天。

  “我忘报名了。”她那时忙于英语竞赛,并没太重视这边,也不认为自己的审核能被通过。

  要知道,那可是b大。

  “我知道,”朱英杰说,“所以我替妳报了,而且妳还过了。到时候我跟妳一块去,反正我也得往那边考,顺便看看学校,找我一朋友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