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对?
边缘,颤声唤道:“三娘,你,你怎的来了……”

  众人目光齐刷刷扫过来,随着云三娘的脚步慢慢移动。胡仪等她在台下站定,上下打量一番,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便是云三娘。”她置手于腰,敛衽一礼,“见过祭酒。”

  胡仪身子一侧,森然道:“我不与倡优辈见礼。”

  云三娘直起身子,缓缓点头:“听闻祭酒是天下闻名的大儒,果然看重名节。不过祭酒可知道,我是什么地方的倡优?”

  高台之上,李若谷痛苦闭目,嘶声道:“三娘不可——”

  然而云三娘不等他说完,亦不等胡仪变色发怒,已然朗声自答:“我是发配边军的营妓,在营地之中,日夜供兵士淫/乐,直至身体残破,不堪驱使,方被边军退回,以一百五十文的价格,充入娼门。”

  台下传来一阵压不住的骚动,上舍五斋一百五十人,人人听得一清二楚,这女子竟然不顾廉耻,在这悬挂先圣图像的讲学之地,说这等有辱斯文的言语。

  不知谁带头骂了句:“无耻!”众人纷纷响应,一时斥责喝骂之声嗡嗡不绝,如蚊啸,如蜂聚。

  唯服膺斋声音较小,丙楹众人都沉默不语。

  在胡仪皱眉,还来不及弹压学生之际,帷帽女子走上前,问云三娘:“你犯了何罪,被何人判罚充作营妓?”

  “我犯了何罪?”云三娘凄然自问,随即抬起头,回望台上。

  李若谷全身剧烈颤抖,却只是望着她,未加阻止。

  倒是阿陈忽然激动起来,扑到高台边上,一双手伸出来,拼命摇晃,凄厉高喊:“不要,你不要说出来……”

  云三娘目光落到她身上,竟是满眼悲哀同情,声音意外的低沉柔和:“你知道的,对吗?你……这些年,可苦了你啦!”

  这句话似是打开了某道神奇的阀门,阿陈以手握拳,砸在台面,放声恸哭。哭声高遏房梁,悲怆呼啸,竟比门外北风更让人心头寒冷。

  帷帽女子大为震动,上前一步,再次高声发问:“云三娘,你究竟犯了何罪?你说出来,若有冤屈,先圣画像在此,集太学生之势,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先圣?公道?”云三娘凄然抬头,“好,我便在今日,当着先圣和各位秀才的面,说一说我的罪过。”吁一口气,伸手掠过鬓发,稳定心神,慢慢道:

  “我与李子虚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十六岁及笄,双方父母约为婚姻,换贴下定,我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于归之后,我与李郎情投意合,定下白首之约。”

  言语顿住,回头朝李若谷望去,眼神柔和缱绻,“子虚,今生嫁你,我从没有一刻后悔过。”

  “你后来又为何……”

  “九年前,子虚从福州贡院出舍,考入太学上舍。我当时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欢喜的是李郎如锥之初露,才华被人赏识,难过的,自然是夫妻相别,相思难熬。李郎走后,我日日在家侍奉翁姑,安排家事,从不敢有半分懈怠。可我没想到,没想到……”

  声音颤抖起来,倏地闭上眼睛,太过用力,以至于眼角尾纹堆叠,如被刀削,“有一日,公公趁无人时,在后院堵住我,意图轻薄……”

  “住口。”满大堂哗然之声,夹杂胡仪一声厉喝,“此等秽臭不堪之事,你竟敢当着众人,宣之于口?云三娘,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