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角的泪:“父亲息怒,妙儿到底不是在家里长大,没爹娘教,才成了这般娇蛮个性,实在不怨她。”

  老爷子动作一滞,刚起的怒火便唰地熄灭了,沉沉看了眼一旁的容嫱。

  若不是她霸占了侯府嫡女的位置,容妙儿确实不至于此。

  但也难说是否人本性难移。

  容嫱敛眉眼,在一桌暗流涌动中默不作声吃完了饭。

  这不是老爷子第一次拜访摄政王府。

  说来也奇怪,秦宓此人向来深居简出,不喜显露人前。平日除了公务往来,甚少接待私客。

  偏老爷子每每前去,都会亲自接见。

  久而久之,京中人便道容老侯爷同摄政王私交不浅,连带着对容侯府也敬重起来。

  容侯两手权势空空,唯有头上一顶侯爵的帽子好看。

  能在京城勋贵圈子里如此有脸面排场,八成是沾了摄政王的光。

  这也是为什么,分明容侯已掌家,侯府却还事事以病中的老爷子马首是瞻。

  怕的是离了老爷子,同王府的关系便断了。

  又见面前这宏伟巍峨的府邸,容嫱看着前头老爷子佝偻瘦弱的背影,微微扬眉。

  病成这样还要硬着头皮来拜访,他同摄政王的关系,其实未必有多亲近吧?

  穿过并不算陌生的游廊,容嫱循着一阵笑声侧目,瞧见庭院里嬉闹的女子。

  日光下,女子神态活灵活现,极有感染力。跑动时姿态肆意,裙裾飞扬。

  京中贵女素来将端庄大方奉为圭臬,笑不露齿、莲步轻移。

  这样鲜活真实的做派已然很少见,难怪男人喜欢。

  容嫱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似是察觉动静,庭院中的女子停住脚步,警惕地望过来。

  随即跑向书房,却被云岑拦在门外:“轻雁姑娘,越界了。”

  轻雁推了一把,却纹丝不动,恼道:“我是答应不进内院,就不许我有事找王爷?”

  云岑规矩行礼:“行,容卑职通禀一声。”

  轻雁跺了跺脚,不得不等在外面。

  想她在家里都是横着走,如今竟要对人低头。

  可若不这样,这油盐不进的男人根本不同意她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