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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还小啊!”

  这一幕突然有点熟悉。

  后世的何如月,也常常面对类似的场景,出事的父母、受罪的娃。不过严重到杀人案这种,她还是双世头一遭。

  外头,喧嚣声已经到了门外。最后一刻何如月终于开口:“我会跟警察照实说,但是不是自首,警察说了算。”

  话音刚落,一群人冲进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已经不能动弹的陈新生。

  一阵混乱之后,陈新生身上的麻绳卸下,被铐上手铐带走。临到门口,他回望何如月一眼,像溺水之人望向水面上的一缕稻草。

  袁科长跟着警察们下楼,一个年轻的警察却没走。

  “你好,我叫费远舟。你是报案人吧?”

  哦,原来袁科长说的“报公安局”也不完全对,人家警察都说了,叫“报案”。

  何如月点头,大方地伸出右手:“我是吴柴厂工会干事,何如月。刚刚是我报的案。”

  二人握手,费远舟拖过一张凳子,在办公桌边坐下,摊开了笔记本,又从胸口口袋取了一支钢笔。

  这就开始做笔录了吗?都不要去派出所的吗?

  何如月没敢问,毕竟纵横三十多年,办事差异肯定特别大,还是不要引起警察叔叔的疑心比较好。

  费远舟打量她一下,意外地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何同志很年轻,工作几年了?”

  “第一天。”

  费远舟一愣,重复:“第一天?”

  “对,我才毕业分配到吴柴厂,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费远舟深深地看了何如月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把你发现罪犯的情况说一下。”

  罪犯?何如月开始怀疑费远舟的专业素养,不由质疑:“法院还没判决,不是应该叫犯罪嫌疑人吗?”

  这一反问着实让人意外,费远舟当即停下笔,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黄毛丫头”。

  二十出头,生得小巧玲珑,眉眼生动,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炯然有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如果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皮肤黑了点。

  “你学过法律?”费远舟问。

  何如月顿时发现自己冲动了。她是学过法律,但原身的专业却是企业管理。而且现在是八零年代初,人们法律意识普遍淡薄,非专业人士不会如此执着于一个称呼。

  好在何如月记得,第一部《刑事诉讼法》就在不久前应该已经诞生,她可以赌一下,为自己圆场。

  “自学过一点。大学里也爱听广播,比较关注时事新闻。”

  费远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可以啊何同志。去年第一部《刑事诉讼法》正式施行,不叫罪犯了,还没定罪的要叫犯罪嫌疑人。你说得很对。不过我们通常办案还是按老说法,免得群众们听不懂。”

  原来如此。何如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我还担心警察同志不够专业,现在放心了。”

  门外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何如月这才发现,楼下的围观职工们已经耐不住寂寞,直接跑到工会办公室门口来看热闹了。

  有人交头接耳:“这黄毛丫头不得了,到底读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