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夫子挂相放在贤正堂的最左侧,下头摆着两个蒲垫,魏凌霄挑了个看着稍软和的,衣摆微整,面色不变的跪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一看便是时常被罚。

  宁玖默默的弯腰,正要将那另外的铺垫拉至一旁,却见那上头无故多出一只手压在了上面,她无需细看,便也知是魏凌霄那厮。

  “我这手怎么还有些不舒服……”

  他故意说着,明显就是想占着蒲垫不给她,有意让她为难。

  小孩子把戏!

  宁玖暗自叹了一声,却也不想跟他一个少年计较,干脆走到一边去,直接便跪在了地上。

  如今虽是早春,可那冬日的寒气却也未去的彻底,这般跪着,多少有些寒意,宁玖凝神,脑中只想着很快便要离开这里,便也渐渐忘了此刻的境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腿边忽然一痛,她低头,视线落在那孤零零靠在腿边的蒲垫上,不免有些惊讶。

  “冻死了你,他们没准又要怎么整我。”魏凌霄冷漠道:“你们家倒是好本事,竟能让薛陆离亲自去我父皇面前告上一状。”

  宁玖跪在蒲垫上,听他这般说,半是云里雾里。

  先前她确实是有听说过宁怀风在宁霏霏受伤时来八斗院找过薛陆离,两人是好友,宁霏霏又是宁怀风的妹妹,薛陆离作为师长,必然是将她受伤的事情如实禀报过,若是因为这样才让皇帝对魏凌霄的管制苛刻了些,她自然是不能左右,可若是完全否认,想必也会加深魏凌霄此刻的怨气,倒不如将就应付过去,倒也省得他一再揪着此事不放。

  这般想了想,便道:“灵霄师兄若要真要将这些都赖到我头上来,我也无话可说。”

  语气里的委屈真假半掺,却已有明显的置身事外之意。

  魏凌霄一愣,许是没料到她会这般说,待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是青红交加了一通,却愣是说不出个恶狠的话来。

  这丫头脑袋磕了一次,倒是给磕傻了?

  两人各怀着心思,等薛陆离让起来时,那院规课却已结束。

  宁玖腿上发麻,扶着墙壁才勉强站起了身,转头看魏凌霄脚步轻快,直朝着自个儿桌案边去了,心中颇是纳闷。

  同样都是跪着,为什么他看着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这东西也能熟能生巧?

  “九九,你没事吧?”

  林月桓忙上来扶她,悄声问道:“你真在路上碰到过灵霄师兄?”

  宁玖点头。

  “那你为何不如实跟先生说?倒害自己领了一顿罚,你看你好心帮他隐瞒,他却反过来害你,这灵霄师兄真是太过分了!”

  宁玖这脚上的酸麻这才恢复了些,慢悠悠的回了桌案,正一屁股坐下,林月桓便笑道:“你这般坐姿,一会儿先生过来看到,又该罚你。”

  “我就歇歇,不然这腿真要废了。”

  长叹一声,心道这薛先生虽然人长得好,气质也好,但未免也太厉害了些,这动不动便罚跪,哪里受得了?

  正是感叹,忽见坐在她前边那清秀少年伸着手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白色小瓷瓶,道:“这药可消除淤青,师妹大可一试。”

  她忙笑着接下,道:“谢谢云尚师兄。”

  “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