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公道
事,没想到这厮将从关雎宫中出来,便去给安太后提了个醒儿,想要把楚符崖给接走,否则若是教养在安太后身畔,楚符崖这孩子恐怕便会被养废了。

  心下转过此番念头,俞蕴之以手掩唇,轻咳了几声,凤眸之中刻意流露出一丝哀戚之色,哽咽着开口道:“母后,臣妾何德何能,哪里敢劝说陛下啊!陛下与大皇子父子情深,若是臣妾上前阻止的话,恐怕声名儿便尽数毁了,还望母后垂怜,莫要让儿臣为难了。”

  安太后这是打算将俞蕴之当枪使,从而把楚符崖养在身畔。且若是楚符崖由安太后自小教养的话,虽说不至于与楚尧离心,但到底也会对安太后更为亲近,届时若是这位大皇子被养成了一副纨绔脾性,楚尧自是不忍。

  俞蕴之此刻心下好奇的很,明明安太后已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为何非要违拗楚尧的心意?虽说母子之间难有隔夜仇,但却也经不住安太后一次又一次的折腾。眼下只是要将大皇子自楚尧身畔夺来,若是日后瞧上了这皇位,难不成也要出手?

  心头升起了一丝寒意,俞蕴之面上为难之色不减分毫,怯怯的望着安太后。后者早便清楚俞蕴之是外柔内刚之人,眼下如此做派,更是让安太后心下气怒的紧,擦了不少脂粉的面庞都气的通红。

  “皇贵妃这是要违拗哀家的吩咐了?”

  将安太后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收入眼底,俞蕴之眉眼处刻意流露出诚惶诚恐之色,猛地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冲着安太后低了低头,咬唇道:“臣妾不敢。”

  “哀家记得皇贵妃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竟然还有不敢为之事了,莫不是刻意不欲相助哀家罢?”

  安太后所言不错,俞蕴之确实不想掺和进这盆浑水之中,否则若是身上的污泥洗不净了,到时不止楚尧与她离了心,她自己也会恶心非常。

  低叹一声,俞蕴之本就生了一副极为艳丽的模样,素日里显得有些张扬,但此刻却带了几分柔顺,好似去了刺的蔷薇一般。安太后满腹火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好似一拳打在了空处。

  “皇贵妃,哀家临老临老,只是想要将符崖带在身畔教养着罢了,聊以自慰。眼下陛下却铁了心,想要将符崖带出慈安宫中。玉美人被禁了足,偌大的禁宫之中,除了哀家之外,又有何人能悉心照料符崖呢?若是这娃儿被歹人给谋害了,后果何人能担待的起啊!”

  提及‘歹人’二字之时,安太后眸光之中带着几分深沉,紧紧盯着俞蕴之,其中深藏的意味儿不言而喻。

  轻笑一声,俞蕴之接口道:“母后这可是多虑了,如今禁宫之内的妃嫔们一个个都是诚心礼佛,性子极为良善,又有哪个忍心对大皇子出手?若是母后不放心的话,便随了圣人的心意可好?”

  俞蕴之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当真让安太后气的银牙紧咬,偏生此刻她又不好发作,只得硬着头皮复又开口道:“此事若是皇贵妃为难的话,哀家还有另外一事相求,希望皇贵妃莫要再推诿了。”

  “臣妾定当尽力而为。”

  只听安太后径直开口道:“玉美人也是个不错的小娘子,先前不过是因着违拗了圣人的心意,便被禁足于舒桐居中。眼下符崖才不过两个月罢了,终日见不着自己个儿的母亲,着实是可怜人的。”

  见着安太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俞蕴之心头真真极为不耐,但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胡乱的应了一声:“臣妾回到关雎宫后,定然会将此事如实的禀报陛下,不过陛下应是不应,便并非臣妾所能决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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