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姮就觉得心中一寒,她耶娘费尽心思给她取名继姓,到头来人只称一声赵氏,她当真觉得恶心透顶,尊严尽数被揭开了。

  当日被卫澧强掳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要被迫委身,但却没这么往细里想。

  卫澧是想折辱赵羲姮,把她的名字同自己粘在一起,撕都撕不开,按到和自己一样的泥地里来。但让她做妾,算什么姓名相连?赵羲姮做他妻子,旁人会说,赵羲姮是卫澧那狗贼的媳妇儿。

  你看,他是狗贼,赵羲姮是狗贼他媳妇儿,跟着他一起声名狼藉。

  人人都喜欢赵羲姮,他倒是想知道,那些人知道赵羲姮同他绑在一起后,还能喜欢得起来吗?

  卫澧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一间宽广的卧房,件件齐全。

  他将灯点上,好家伙,灯台都是黄金做的,可见那镇北王当时真是爱极了那个小娘子。

  “啧。”卫澧觉得镇北王他媳妇真可怜,恐怕她房间里都没这么奢靡。

  赵羲姮揣着袖子坐在一边的胡床上,看着逐渐亮起的房间,眼睛一眨一眨的。

  她在平州待了几天,也会揣袖子了,这样的确暖和。

  “好看?”卫澧问她,“回头也给你盖个这样儿的。”

  “不要!”赵羲姮看着卫澧阴森森的眼神,话锋慢吞吞地转变,“了吧……太贵了。”

  这满屋子土气的金碧辉煌,卫澧哪里看出好看了?

  “还行,不贵。”卫澧要不是年轻俊美,赵羲姮都觉得他像个乍富穷嘚瑟的土财主。

  这地方就算装饰再金碧辉煌,也刺骨的冷。

  赵羲姮眼睁睁看着卫澧取了干净被褥,脱了衣裳躺进去。

  这处境没法盥洗沐浴正常,但他还脱衣服!多冷的天儿你脱衣服!

  卫澧拍拍旁边的一床被褥,“过来睡觉。”

  赵羲姮看着不远处的软榻,摇摇头,并不想同他睡在一起。

  “也是,刺客进来你先做肉靶子,你有这心,我管你做什么?”卫澧不管她了,闭眼睡觉。

  赵羲姮汗毛一竖,忙不迭脱了靴子爬上去。

  卫澧睁开眼睛把她往旁边一推,“脱衣服,埋汰死了。”

  一路风尘仆仆,外头的衣衫都沾了尘土和雪,甚至隐隐还有一股血腥味儿,鞋袜也全都湿了,她将鞋袜全都剔了,外头的袄子赵羲姮虽然觉得脏,但还是怕冷,舍不得脱。

  卫澧把留给赵羲姮的那床被褥一卷,“不脱你就在外头睡。”

  赵羲姮看了看厚实的被褥,最后还是默默把外裳脱了,留了中间的夹袄和里头的小袄,然后缩进被窝里。

  被褥长久没有使用,放在柜子里有股子潮味儿。

  但赵羲姮对环境的适应性良好,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大腿内侧因骑马的缘故,丝丝作痛。

  副将提着带血冰的剑,慢吞吞进了家门。

  他才将在卫澧府前泼狗血的人收拾掉。

  前日重伤,今日又奔波,他眉间染上深深的疲倦。

  家里留了灯,让他心里忍不住一暖。

  “哥!”他妹妹陈若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