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在她身旁站了许久,见她把泪擦干才轻声问她:“这…至于气这样?”

  荀肆垂首:“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烦他。”

  “哦。不是因为输了?”

  “不是!”荀肆有些急:“输了有甚好哭!又不是没输过。就是烦他,在咱们陇原,哪里有这种人?心思深沉!”

  …陇原也有这种人。这话定西可不敢说出来,肆姑娘正气头上呢。

  “旁的呢?”定西又问。

  “想回陇原,想家。”荀肆呜呜哭出声:“陇原那么远,回又回不去,呜呜呜。”

  这回定西懂了,眼下是中秋时节,又送走了一个人,肆姑娘心中惶恐,怕见不到爹娘了。这话又不能与旁人说,堵在心里,是以今儿个借着由头发出来了。只是肆姑娘发火这时机和人都不大对,竟然要对万岁爷动手,把那位气的脸都绿了。

  “你怎么不说话?”荀肆见定西不做声,回头看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定西叹了口气:“哎。末将也不知该如何劝小姐,北星正红咱们几人打陇原来,在这后宫里相依为命,末将也想回陇原。”

  “我倒是有个法子。”荀肆将自己的打算与定西细细说了,只见定西眼睛一会儿圆睁一会儿眯起,一会儿煞有介事点头,最后朝荀肆竖起拇指:“高!高!肆姑娘实在是高!这刚进宫几日,便琢磨出脱离苦海的路子了!高!”一连几个高。

  荀肆哭了一鼻子,这会儿心情好些了:“那可不,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给咱们写好本子了,照着演就行了。”

  定西点头:“对对。”又蹙眉:“但眼下有件难事…”

  ?

  “那位适才生了大气了。打末将面前过去的,脸都青了。”

  荀肆一拍脑门:“把这事儿忘了!”

  第33章 舍东舍西水生(十四)  肆姑娘输不起?……

  荀肆连忙跑回去, 见静念在外头站着,忙问他:“消气了吗?”

  静念摇摇头:“不知。”

  荀肆哦了声, 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里头的动静。里头没有动静。于是长吸一口气,伸手叩了叩门。

  “滚。”里头来了这样一声。

  好家伙,气性真大。

  “皇上…臣妾来赔不是了…”荀肆声音闷在门口,云澹放下笔:她是将嘴贴在门上了吗?不然怎么讲话含糊不清?

  过了许久才回她一句:“进来。”

  荀肆进了门,见他正在批折子。小心翼翼到他桌前,将手平伸到他眼前。

  “做什么?”

  “臣妾知错了,您罚臣妾,打臣妾几个手板。”可怜巴巴, 好像刚刚要打人的不是她。那手板伸出来,肉肉乎乎一只手,云澹不想打, 想咬上一咬。

  “朕可不敢, 把你惹急了你再打朕一顿。”万岁爷吵起架来也像那不懂事的孩童一般。

  “那哪能呢!”荀肆又朝前探了探手:“您打!”

  云澹放下笔, 身子靠在椅背上, 定定看她。云澹知晓气话不作数,但往往人气急之时讲的话, 如醉酒之后讲的话一样, 都是真话。荀肆就是这样想的,她铁定不知脑子中冒出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