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樟树下,低着头无奈道:“爸,我那房子不是退了吗,我现在住在宝安弄,一个月房租一千五,我已经连我们部门的实习生都不如了。”

  余兆楠轻哼一声:“我没让你去住一千五的房子,你别故意跟我唱反调。”

  余安州撇了撇唇:“反正已经租了,就住呗。反正你儿子现在里里外外就是个穷鬼,不配回这个家。”

  余兆楠看着他半晌,低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苛刻了?”

  余安州双手插兜靠在树干上,没说话。

  余兆楠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

  “要想管好一个集团,不是你坐在办公室开开会,在会所跟人吃饭喝酒就可以的。我们集团做房地产发家,当年你爷爷为了一个承建项目,亲自跟工程队去新城区考察,那时候那儿还是荒山区,没信号,没通电,没通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余安州抬眸望向他,目光微动。

  “也许你这辈子都遇不到那种事。”余兆楠嗓音低沉,“但我是要告诉你,咱们家虽然家大业大,你从小没让你吃过苦,但你得学会吃苦,得有韧劲儿,以后遇到任何事情,你才能坚持。”

  “知道了,爸。”

  余安州睡前才想起林又心打来的那通电话,犹豫之下还是拨了回去。

  那边好一会才接通,环境很吵,人声和音乐声混杂在一起,应该是在酒吧。

  余安州不禁扯了扯唇。

  那女人又去寻欢作乐了,估计是一时兴起给他打的电话。

  刚准备挂断,手机里突然传来清软绵甜的嗓音:“余安州,我好难受啊。”

  这声音,和他第一次在酒吧天台遇见她的时候一样,可又不完全一样,带着些肆无忌惮的撒娇。

  想起她那天脸颊红红地望着他笑,迷离的双眼依稀罩着层朦朦的薄雾,却漂亮得叫人无法抗拒的模样,心里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密密的酥麻。

  她又叫了一声:“余安州~”

  尾音拖起长长的波浪,仿佛一叶小舟在他心口漂着,波纹一圈圈荡开,让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下一秒,情不自禁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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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kingbar的吧台边,他很快找到那个刺眼的女人。

  裙子短得刺眼。

  大腿有一半没遮住,细长雪白,风情外露,足以引诱一个好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