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隐隐闻到了凝滞而紧张的气息。

  仆从见他来了,皆大吃一惊,正要行礼问安,被章纪堂打断了。

  “夫人呢?在正院吗?”

  “回爷,夫人不在正院,在青荷小筑。”

  章纪堂一听,脸色便沉了几分。

  青荷小筑正是沈如是安置禹州来的那三位的院子。

  他快步往青荷小筑而去,离得越近,那些隐隐约约刺耳的声音也就渐渐明晰起来。

  待他到了门外,一句话直喇喇冲进了他耳中。

  “... ...花楼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还能继续在这府里捱下去?便是不要贞洁,也不能连脸都不要了,不是?”

  这话落定,刺到了章纪堂的耳膜。

  他一步跨入院中。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竹林旁的纤瘦人影。

  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影子落在她身上,忽然令她如同那青竹一般,纵然遭受狂风暴雨,也继续坚韧地忍着。

  那坚韧的忍耐,让人于心不忍。

  要知道,他是她请来搭戏的,却不是来受人侮辱的。

  章纪堂一步上前,站到了沈如是身边。

  “不知伯母方才说得谁人?这位是我章纪堂的内子,沈氏。”

  他的伯母也就是章思学在大房的妻,戚氏。

  戚氏同大老太太和自家儿子被分到这个院子,起初倒觉得处处都好,主要是人也太累了,无暇顾及许多。

  可一觉午睡之后才发现,这院子偏的厉害,离着正房十万八千里,想打探一下正房事情,都探不了。

  大老太太让人传沈如是过来,沈如是不知在装什么样子,避而不见。

  老太太怒了,把送来的晚饭摔了,这才见到了沈如是。

  戚氏被章纪堂这么一问,问得她有点不敢说话。

  七年前离家的时候,章纪堂还是个小秀才,如今已成了首辅,浑身气势压人,压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才道,“老二呀,你这新妇不知什么意思,老太太请她说话她不来,给我们置的院子这般偏远,饭菜送来都凉了。老太太胃口弱,这怎么吃?!”

  她说完,丹竹最先忍不住跳了起来,指着地上还冒着热气的菜。

  “怎么就凉了?那冒着热气看不见... ...”

  “丹竹。”沈如是叫住了她。

  丹竹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巴。

  沈如是回头打量了章纪堂一下,“夫君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眉眼一如往常,可平日眼睛里的笑盈盈却不见了。

  章纪堂心头泛起波浪。

  这件事来得突然,到底还是让她受委屈了。

  他说无事就回来了,说着,又轻声道,“我有两块玉佩找不到了,夫人替我寻一寻吧。”

  说玉佩是假的,将沈如是支走是真的。

  沈如是感谢地笑了笑,行礼转身离去。

  回去路上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