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emsp; 这副好像在说“哦,是南市菜场那个西葫芦啊”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钟白揉了揉眉心,再次认真道,“师傅,大师兄是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

  那头视线终于舍得从戏台子上仙子腰臀处离开,身子缓缓往太师椅后一靠,叹了口气。

  “哎,小白,你要理解为师,为师对你和既怀都是寄予厚望的,既怀如今得了成仙的机缘,那是寻常修道之人几辈子遇不上的运气啊,如今他却着眼于儿女情长,好生生地浪费了机缘不是?”

  “师傅既然为大师兄好,何不自行去寻大师兄说,为何要这样躲躲藏藏,明明寻来了江南,却还要躲在这——”钟白哽了下,“——寻乐子。”

  “呸呸呸,唱戏评曲能叫寻乐子吗!这叫陶冶情操!为师不让你告诉既怀自然有为师的道理,反正你就记着为师嘱咐你的法子,照做就行了,知道不。”

  “哦……”

  说时下头正唱到贵妃醉酒尾声。

  凄怆幽美的旦角儿念出最后一句“万岁,只落冷清清独自回宫去也”,雅座老爷们纷纷起身拍掌叫好。

  柳霁也兴然起身,兴致高涨,“好!唱得太好了!”

  末了,似惊讶发现钟白还在这儿。

  一瞪眼,“还有事儿?没事就走吧走吧,师傅忙着呢。”

  “……”

  日头下了山,将近饭点,客栈投宿来客纷纷下了楼寻觅吃食,一时间一二层之间便由寂静与热闹划开了分界线。

  那头僻静厢房内未点灯盏,窗子虚掩,里头便幽暗凄邃,唯有两双明亮的瞳子灼灼相对。

  一双赤褐透红,一双漆黑如墨,他们静静对视着,一言不发。

  末了许久,仙鸽皱眉,“你再在心里骂我死肥鸽,我就告诉钟白你骗她。”

  “咳……”赵既怀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丝毫不心虚地直起身子走去茶案,步伐矫健如风。

  理直气壮,“我骂了?”

  -死肥鸽。

  小孩炸毛,“你再骂!”

  点亮一盏灯台,屋子里登时亮堂,照清了里头仅有的二人。

  两人正坐茶台两侧,正色相对。

  男人一身残破锦袍,暗色衣料反着灯光幽邃难辨,只一道道残破划痕昭示着才经历了一场“并不顺利”的打斗。

  对面小泥人儿

  “住嘴,是仙鸽。”小孩瞪他。

  成。

  对面泥鸽子似是被人丢进了哪处泥塘里,一身污垢泥土,白皙的小脸更是糊得辨不清五官,只能见着两颗亮堂堂的红眼瞳和其下一条小缝。

  小缝一张一合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赶走情敌,为了帮你把裴翊推下水,才不小心掉进河滩的!你不许笑我,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男人抱臂不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那泥人儿却从其间品得了三分讥笑四分薄凉五分不屑,泥巴下的小脸微微涨红,“怎的!若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能有这些进展?!”

  男人轻哼一声,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