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屑
��静突然觉得这样的肖景行莫名地有些可爱。就好像原以为裹着铜甲铁皮的高岭之花其实不过是一支脆皮巧克力雪糕,只需避开坚硬的榛果粒,轻轻一咬,便会流出香甜的内里。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甜美的香草只持续了一秒,他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肖景行。

  他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医药箱——烫伤膏在最底层,还原之前的摆放,需要把其他的药膏像积木般先拿出来。肖景行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却让林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中的教导主任,一边写着教案,一边漫不经心地盘问做错事情的学生。

  垂着脑袋,林静有些不安地抿紧了唇。

  “加糖的时候烫到的?”

  加糖为什么会烫到手……林静下意识地开口道:“不是。”

  肖景行整理的动作一滞,抬睫看向林静,好似在无声地追问“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这种实质性的目光让林静感到压力颇大,其实她明明可以岔开话题的,但肖景行实在是有种天生的压迫感,尤其是当他沉默着注视你,并索要一个答案时,就像是雪豹咬住鼠兔的咽喉,食草动物求生的本能让林静下意识地瑟瑟发抖。

  “我……”林静有些迟疑地开口。

  “不想说可以沉默,”肖景行淡然地瞥了林静一眼,又垂首好似不在意地继续整理东西,“跟我说谎没有意义。”

  所以说肖景行被人误解绝对是空穴来风……随便说一句都像是上位者颇具威胁性的质问,他自己可能还觉得是正常交流。

  “……就是那个人回来了,他觉得汤有些苦,然后加了糖,”林静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坦言,“我拿回锅的时候用了些力。”

  肖景行啪嗒一声合上药箱的盖子,双手撑在塑料箱上:“所以汤才会那么甜?”

  “嗯……”

  肖景行很自然地拧眉问道:“你没跟他说那锅汤不是煮给他的吗?”

  “难道我要说是煮给你的?”林静有些讶异地反问。

  肖景行微微侧首,挑了下眉,紧绷着下颌线,眉眼间满是不置可否。

  “so?......证据呢?”肖景行抬着下巴问。

  “不需要证据,只要他来闹你或者闹我,流言蜚语就足够把人淹死了。”

  “首先保安不会让他进来,其次别人说得再多又怎样,难道她们还敢在我们面前说吗?流言蜚语一点也不重要。当然,如果你不高兴,也可以选择告他诽谤,主张精神损失费的赔偿,”肖景行咧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有这个胆子的,你觉得呢?”

  肖景行机枪扫射般不带喘气的反问再配上拖长加重的尾音,更显得盛气凌人,却又让林静情不自禁地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然后下意识地跟着小鸡啄米般点头。

  肖景行见林静理解了,笑了下,坦然自若地继续发问:“他现在在哪?你是怎么跟他说你要出门的?”

  “他今天本来答应要带琪琪去游乐场的,后来又反悔。琪琪吵得厉害,我就让他自己带着琪琪去游乐场了。”

  “录音呢?保证书呢?都准备好了吗?备份存了吗?”

  “呃......我刚刚拿到,”林静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好似自己是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