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毒妇的圈套?”杨素心说至此,长叹。

  若非后来侯爷刻意冷淡她们,若非夫人宽慈点了她们几句,她们还不晓得自己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刃,以让那个“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她们在知明事理后,双双收拾起性子、再不受人摆布,她们心甘情愿安安静静待在侯府一隅,了却残生,却怎么都没想到,她们不犯人、人家却放不过她们。

  一起栽赃事件,众口铄金,她们成了众矢之的,便是想为自己分辩几句也无从说起。那一刻,死亡离得那样近,她们才晓得人命贱,身为姨娘的女人命更贱。

  “再回首,恍然如梦。”柳盼采连苦笑都拉不出来。

  “其实你们不必跟着我出来吃苦,留在侯府里,断不会少你们一碗饭。”秦宛音轻声道。

  “我们何尝不知,吞下绝育药,再不会是曹氏的眼中钉,她岂会吝啬那碗饭,让外人有题目可以说嘴,只是呵……”杨素心拧眉苦笑。

  柳盼采向她望去一眼,接过话,“身苦,苦不过心苦。在那个地方日日防备、夜夜不安,倒不如粗茶淡饭、辛勤流汗,用双手替自己挣得一生,总强过时刻提心吊胆。夫人,我们会努力做事,定不会白吃您的饭。”

  “说什么话,你们能吃得了多少,有你们陪着说说话,日子会过得松快些,何况我膝下无子,那些嫁妆不趁着活的时候用了、花了,难不成要白白便宜那边那些人?”秦宛音笑开,深吸口气,突然发觉,自由的空气比侯府里的更甜。

  听见她这样说,杨素心、柳盼采也跟着笑开。

  “离开侯府,咱们再也别喊夫人姨娘的了,以后你们尊我一声姊姊,我叫你们一声妹妹,从此咱们相依相恃、互相照顾可好?”

  “姊姊这般尊贵,肯与我们这种下贱人姊妹相称,我们只有感激的分儿,哪会不肯。”杨素心、柳盼采感动地握上她的手。

  “什么尊贵下贱,说穿了咱们都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她摇头道。

  “可怜人……”柳盼采喃喃重复念着这三个字,猛然摇头说:“不会的,咱们定会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惬意。”

  “你这个不服输的人。”杨素心戳上她的额头。

  “我若是肯服输,当年怎会计诱侯爷,换来一生惨悲。”她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哀怨。身为女人,有孩子才有盼头,养一个出色的孩子才是最大的幸福,曾经以为进了侯府将一帆风顺,谁晓得,侯府水深,一旦涉足便是万劫不复。

  “哪个女人不是这般呢,非得要弄得伤痕累累,才学得会经验。”杨素心点头同意。

  “不管怎样,总算是出来了,日后咱们就来过过顺心遂意的日子吧。”秦宛音安慰大家。那个侯府,她再也不会涉足一步,她当了十五年的好女儿、十三年的好媳妇,从今而后,她要做令自己开心的事。

  “没错,就是这样,宛音姊姊。”柳盼采握上她的手。

  杨素心也用力点了下头,说:“咱们还有好几十年要过呢,若是不过得风生水起,岂非太对不起自己。”

  曾经她们是婚姻里的竞争者,曾经她们想狠狠将对方踩在脚底,她们恨过怨过怒过,而今事过境迁,才晓得自己多傻。

  是的,会越来越好,她们相信也期许,她们再不倚靠旁人给予,她们要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

  嘶!一声,马车突然停下,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