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从来不留下来吃午饭,因为母亲没好脸色给他。

  临走时,父亲总是说同样的一句话:好好听你妈的话。

  后来母亲再嫁,继父跟母亲同姓,也姓陈。他改了姓,看着随继父姓,其实是随母性。

  继父和母亲婚后便离开广州,在香港做点小本买卖。

  日子有了改善后,母亲又生了两个孩子。

  不过母亲跟继父因为性格不合,最终还是离婚。

  当年离开广州时,母亲也没跟父亲说一声,他无法想象父亲再去出租屋找不到人时,是怎样的心情。

  之后的很多年里,他跟父亲都是失联状态。

  再次联系上,是母亲把棠棠送回父亲那里。

  “要不,也可以考虑海棠村,反正在哪拍都一样。不会因为在海棠村取景,别人就把你跟沈棠爷爷联系到一块儿。”

  陈南劲的思绪被周明谦打断,他不考虑海棠村是因为,他过不了老婆樊玉那关。“你樊阿姨肯定不同意。”

  他都不用回家跟樊玉商量,就知道樊玉什么态度。

  到时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樊玉平时都不许他跟沈棠有接触,就更别说去沈棠长大的地方拍戏。

  周明谦缓缓点头,“有点难办,你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两全。”他喝口茶,“拍摄地是小事儿。要紧的是,樊阿姨知道沈棠出演这部剧后,会不会跟你闹。”

  陈一诺今天过来跟沈棠对戏,说不定回家就会跟樊玉说。离樊玉知道沈棠饰演另一个女主角,不远了。

  --

  隔日晚上,沈棠飞横店。

  候机时,她给蒋城聿发消息:【快要上飞机,今晚没人再跟你抢被子。】

  蒋城聿人在会所,包间里烟雾弥漫。

  严贺禹输了一晚的牌,郁闷着在抽烟,指间的烟灰断了一截,撒了扑克牌上到处都是。

  边上有朋友跟严贺禹求证:“听说你春节要跟田清璐订婚,真假?”

  严贺禹看着手里的牌,半晌,“不知道。”

  他捻灭手里的烟。

  ‘不知道’这三个字从严贺禹嘴里说出来,格外有灵性。

  朋友打趣:“你要阵地失守订婚了,我们蒋哥日子怕是不好过。”他抖了抖烟灰,“蒋伯母就等你跟田清璐订婚,这样就有借口催蒋哥结婚。”

  严贺禹又倒了一支烟咬嘴里,打火点上,抽一口才说:“你看他像结婚的人?”

  蒋城聿漫不经心整理牌,没搭腔,仿佛事不关己。

  手机震动,有消息进来。

  他理好手里的牌,‘哗啦’一把合拢。

  严贺禹抬头,“不打了?”

  蒋城聿:“肯定赢你,还打什么。”他把牌反扣桌上,拿过手机靠在椅背里看消息。他知道沈棠今晚的航班,具体几点不清楚。

  “我出去回个电话。”蒋城聿离开包间。

  走到走廊尽头,身上都是烟味,他打开窗户透气。

  电话拨出去五六秒,沈棠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