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
含的威胁才是最实在的内容,他的选择,可能会直接影响公司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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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八日,磬山。

  弟弟高考的那两天,乔榕和付佩华尊重他的想法,没有去市区陪考。

  弟弟回来的时候正是红霞漫天,少年人把校服脱下搭在肩膀上,走在晚风里吃一根甜冰棍。

  乔榕走出院门的时候,乔锦榆正对着大门,啃完最后一口冰。

  看到姐姐,他伸直手臂递去一只包装完好的冰激凌。

  “给你带的。”

  乔榕正要去接,他又把手缩了回去,藏在身后。

  “现在又不想给你了。”

  乔榕的手举在半空,收回也不是,去抢……又不太自在。

  乔锦榆就这样等了她一会,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不做声。

  乔榕啧啧嘴,把手揣回口袋,说:“不给就不给,我自己去买。”

  乔锦榆一哂,小声说:“胆子这么小,是怎么敢和哥哥在一起的?”

  他的声音轻到仿佛在自言自语,乔榕没有立刻理解,等到明白之后,乔锦榆已经站到她身侧,同往日一般搭了条胳膊在她肩上。

  乔锦榆看向逐渐被黑暗吞没的霞光,手却把冰激凌杵到了乔榕鼻子下面。

  他望着天说:“姐,不要有负担,我说过不会告诉任何人。”

  冰激凌不断冒出冷气,乔榕鼻尖痒痒的,想打喷嚏。

  乔锦榆继续慢悠悠地说:“我当然也不会因为那种事,而对你有成见,我说过,这事都怪乔维——”

  乔榕很不客气地冲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乔锦榆猝不及防,脑袋整个埋了下去。

  “好好说话。”

  乔锦榆:“……”

  乔锦榆顺了顺乱发,笑了一声,说:“姐姐,别装了,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出来你在怕我。”

  乔榕接过冰激凌,咬掉最上面快要化掉的部分,闷不做声。

  “不过没事,怕我也好,以后你就不敢抛下我和妈妈了。”他放轻了声音。

  又是那道摆脱不掉的咒语。

  乔榕心如刀绞,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放心吧,姐姐不会抛下你的。”

  乔锦榆许久没有做声。

  等到乔榕沉不下气抬头时,一下撞入她弟俯视过来的视线。

  他的眼尾不知何时晕出了霞光一般的红,黑眸浸润了水光,如同狗狗眼一样清亮。

  乔榕愕然。

  乔锦榆开始上学后便很少哭,就连沮丧的情绪也很少有。

  他和乔维桑不一样,比起在外面呼朋唤伴的玩儿,他更喜欢待在家里,自娱自乐也能很开心。偶尔生气了,掉两滴泪,乔榕费点心思哄一下,便沾着满睫毛泪水笑起来。

  那会儿的乔锦榆长得微胖,小肚腩和脊背的嫩肉软和好摸,笑起来的时候,乖得不像个男孩子。

  现在长成了大小伙,他眼中带泪的样子却似乎没什么变化。

  不,还是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