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而他是一只害群之马,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蛀虫。

  他把乔榕腐蚀了。

  这个身份源源不断地辐射出种种不安,现在,乔维桑就在等那一个能让他感到踏实的答案。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人低声交谈几句后,终于动了。

  乔榕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乔锦榆把她扶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然后松了手。

  他站在原地没再动,乔榕自己走了出来。

  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她看上去尚且稳定。

  乔维桑的手指紧了紧,心跳快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眼里出现了许久未现的期待光彩。

  就像小时候,期待能够得到一件奢望已久的礼物。

  乔榕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了几秒,嘴唇张了又闭,最后只是冒出一句:“哥哥。”

  乔维桑的心空了一截。

  他伸出手,想要帮乔榕擦干净脸上未干的眼泪。

  但是她躲开了。

  “我……”她忽然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如同深夜里开到一半便迅速枯萎的昙花,“我,打算明天回去工作了,你在家多待几天,多陪陪妈。”

  她的回复已经给出了答案,乔维桑用了快半分钟才意识到这点。

  因为心跳太快,他觉得呼吸很吃力。

  “去哪里工作?”

  从乔榕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没头没尾,就算缺失了细节,他也能迅速找补回来。

  乔榕低下头:“不知道,爸爸会安排的。”

  她又是那样笑了一下,抬起头,眼圈红得可怕:“过几天又得降温了,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和锦榆闹矛盾。”

  乔维桑看住她的眼,指尖的烟头已经被捏得皱扁。

  “确定要走?”

  “确定要走。”

  他还想问点什么,却又一时无法开口。

  有个声音在心里笑了一声,仿佛在嘲弄他痴心妄想。

  一个连父母亲情都不会争取的蠢人,竟然敢赌上所有,去争取一份违背世俗,注定难以得到的爱。

  焦虑驱使他在口袋里摸索打火机,然而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摸到。

  连这根烟都是在家里柜台里随便拿的散装便宜货。

  不到六块钱一包,前两天才抽过一根,味道很重,呛得厉害。

  他当时还担心让乔榕闻到会很难受。

  但是乔榕似乎没有在意,只是抱怨玫瑰太香了。

  妹妹对他的偏袒一直都很明显。

  然而为了陪在她身边的其他人,她仍会首当其冲选择放弃自己。

  他曾试过让自己蛮横粗暴,试过让自己通情达理。

  可是……

  没什么用。

  乔维桑手上轻轻用力,把烟折成了两半。

  烟草碎屑落在指尖,被风吹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他偏过脸,看似淡然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