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是脚崴了,并没有伤到骨头,脚腕进行简单地包扎后,梁裕白就带她离开医院。

  等她撑着拐杖走入自家的院子,又转身对站在距她几米之外的梁裕白说,“哥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梁裕白没回答,他低头点烟。

  陆相思习惯他的冷淡态度,又说,“还有,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他指尖挟一抹猩红的光,烟雾笼罩着他的轮廓,分辨不出情绪。

  她抿了抿唇:“我请你吃饭。”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什么时候?”

  陆相思有些懵:“啊?”

  梁裕白:“吃饭。”

  她明白过来:“等我腿好了。”

  “嗯。”

  说完这话,梁裕白就转身离开,天际是化不开的墨黑,他的身影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消失不见。

  态度算不上好,但也不差。

  他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冷漠众生的睥睨姿态,永远高高在上,却又让人觉得他天生就该如此,天生就该被人仰望。

  在神坛的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梁裕白。

  陆相思反复地念着他的名字。

  脑海里浮现出吊诡的想法。

  欲。

  白。

  连欲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的人,又何必痴望他会笑。

  回到家。

  还好家里没人。

  岑岁在外地有个工作,陆宴迟陪她过去。

  为期一周。

  要是他们在家,一定会小题大做,把她视为重点保护对象。

  即便如此,打电话时,陆宴迟和岑岁也急的不行,甚至要为了她推掉工作提早回家。陆相思好说歹说终于成功劝阻了他们。

  劝说成功的条件是,陆斯珩每天过来照顾她。

  果不其然,电话挂断不到五分钟,陆相思接到了陆斯珩的电话。

  “我应该陪你过去的,”他话语里满是愧疚和自责,“你现在怎么样了,脚还疼吗?不行,我不放心,我马上开车过来。”

  陆相思躺在床上,“哥哥,你明天还要实习,今晚别过来了。”

  和梁裕白一样,陆斯珩也去实习了。

  又不一样,他是去检察院实习。

  两通电话用了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走了一天,身上带着夏日的汗液,黏稠又闷,笨手笨脚地洗了澡。

  回到床上已经是十一点。

  窗帘没拉。

  星光黯淡的漆黑夜晚。

  连路灯都熄灭。

  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有人入梦。

  是个男人。

  玫瑰花园里。

  男人逆光站着,五官模糊,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