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

  沈昼叶趴在陈教授怀里不露头,小声bb:“我爸说得对。”

  陈教授:“…………”

  “一开始我都不懂我女儿看上了你什么,”沈青慈冷漠道:“叶叶通识课上遇的那个学弟比你活泼十万倍。我家闺女长得漂漂亮亮学习又好做事又认真,桃花一串串的, 干什么吊死在你一个烂脾气的初中同学身上?”

  沈昼叶在他耳边蹭了蹭,相当受用地讲:“好好听我爸说话哦。我爸相当中肯。”

  陈啸之:“…………”

  “脾气坏就不提了,”沈青慈嘲道:“谁表达喜欢的方式是挖苦?现在年纪大些了终于坦诚了点儿——但也就这么一丁点儿。”

  当爹的看了眼陈啸之,见他想辩解,讽刺道:“别不服,你心里想的那些事儿和话儿有哪句是告诉了我女儿的?”

  陈少爷终于,徒劳无功地张了张嘴。

  “内心波澜壮阔脸上古井无波,”沈青慈停了下,再开口时却不再嘲讽他。

  “——好在会落实到行动上。”

  那句话说完,陈啸之垂着头,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面孔,仿佛不愿承认。

  然后那青年紧紧抱着她沉默了许久,沉闷地嗯了一声。

  “……”

  “对许多人来说,爱情是奢侈品。”沈青慈说。

  一颗星穿过他们的发间。沈昼叶睁着水濛濛的眼睛,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陈啸之把沈昼叶按回了自己怀里。

  “——人的一生,遇到爱情不易,”沈青慈低沉道,“遇到一个能相爱的人更为困难。”

  “是。我发现了。”陈啸之低声道。

  他年轻气盛,沿着世界走了漫长的一遭,他五岁那年的迎春花却永恒地拴在他腕上。

  沈青慈望着这个后生,沉默了许久,终于说:“而爱也分很多种。”

  -

  “有些人的爱可能只是短暂的欣喜,也可能只是片刻的激情;可能是清晨草叶上的朝露,太阳出来它就会消散无踪;也可能是春末的一朵花,会在某一刻坠落进夏夜长河,消失在季节轮转、岁月消磨之中。”

  沈昼叶的父亲说完微一顿。

  面前跪着抱他女儿的的年轻人自幼也算得半个少爷,父母爱他如珠宝,天性聪慧而懂收放又生得英俊,本是个万物唾手可得、整个世界近在他的眼前的青年人。

  可这青年身上有四条刀疤缝针若干,那伤口流出的血曾在一个下午染红了女孩书包里的千纸鹤;长大后的他连夜横跨北半球,踏过满地海啸过后的疮痍,他语言不通地、目眦欲裂地找着人,连走路的模样都是在自毁的边缘徘徊。

  中年人不忍地闭了下眼睛。

  “——而你将她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他说。

  “甚至于说,是视为自己的生命的。”

  陈啸之被击中软肋,颤抖不止,抱着那个梨花一样的女孩儿,垂着头不肯作声。

  于是沈昼叶以自己的额头依赖地磨蹭他,犹如一只小猫认准了她的饲主。

  那是他们绵延了二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