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
sp; “……”

  “没睡?”

  陈啸之低声问,生怕吵醒了她似的。

  沈昼叶闷在他胸口,声音小小的:“……嗯。”

  于是在漫天温柔星辰之下,他俯身吻了姑娘的额头。

  年轻的星在这夜里交汇在一处,交融为创世的星云,亲昵无间,终至密不可分。

  无人见证,唯有亘古宇宙。

  -

  ——有一个人还说,永生其实并非梦境,死亡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太初生物阿米巴原虫无以谓衰老,繁殖就是细胞分化,因此更无以谓‘死亡’——我们所熟知的死亡与毁灭,是伴随着更绚丽的东西而生的。

  譬如性,譬如有性生殖。

  与细胞分化不同,有性生殖给出的是遗传基因。从有了性的那一刻开始,生命不再是对自己的盲目复制,突变和激进进化成为了可能。

  自此个体无法被复制。

  死与生、无尽的演化给予了他们的梦与追求,赋予了他们爱与被爱的热烈。

  生命自此绚烂得无以复加。

  -

  次日早上,他们去大峡谷看日出。

  直升机驶过破晓前的黎明,沈昼叶睡眼惺忪地蜷缩在毛毯里,从机翼里看东方天际跃出第一丝火。陈啸之坐在一旁,过了会儿将围巾摘了,裹住了沈昼叶毛茸茸的脑袋。

  “冻死你。”他没半点好气,手上将围巾仔细掖进女孩子的领口。

  沈昼叶早就知道他的破脾气,晃了晃脑袋,哼唧了一声。

  开飞机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风从窗舷向里漏,沈昼叶觉得冷,悄悄朝陈啸之的方向蹭了蹭。

  陈啸之立刻以一条胳膊揽住了她。

  那动作十分自然,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大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忽而道:“你们不太像小情侣。”

  “嗯?”陈啸之一愣。

  “你们——”那飞行员想了想,又说:“给人的感觉非常细水长流。”

  沈昼叶睁开眼睛,迷茫地看飞行员,飞行员又笑着问:“看你们两个人年纪不大,但在一起很久了吧?”

  还不待沈昼叶搭腔,陈啸之就笑了起来,回答:

  “对。”

  他说着揽紧了女孩子的腰,青年手掌炽热,温度透过毛毯渗进了这个清冷寒冬。

  沈昼叶闭上眼,觉得自心里发出一丝熨帖来。

  -

  他们下了直升机,脚下悬崖万丈,长河于峡谷里蔓延千里,天边濒临破晓,蒙蒙黑暗中现出第一缕光。

  沈昼叶裹得像个球,陈啸之也是,两人在千里冰封朔风割面的、乌漆墨黑的山顶上站着,冻得哆哆嗦嗦。

  “好、好冷啊……”沈昼叶哆哆嗦嗦。

  陈啸之说:“要看日出……没办法,冷的话往我这里靠靠。”

  于是沈昼叶往陈啸之那里凑了凑,陈啸之慷慨地拉开外套,将她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