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让,陈啸之则习惯了包容,交往这么长时间,竟连情侣吵架都没吵过。

  长夜落雪,雪花飞过黑茫茫云杉,沈昼叶擦掉面颊上的泪,大声喊道:“陈啸之你告诉我,有我们这样的情侣吗,你为什么连对我都若即若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和我搞暧昧——别人当炮友都比我们强,不对,就是比我们强——”

  沈昼叶想到那些她的纠结,难过得耳根都泛了红。

  “你好像不在意这东西,所以我总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虚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乎我。”

  陈啸之:“……”

  “……可我也想要。”女孩子几不可闻地说。

  “我想要亲密无间,一起窝在沙发上商量未来。”沈昼叶嗓音沙哑酸楚:“哪怕只是买个花瓶,或者商量早上吃什么。我想要心有灵犀,毫无隔阂。”

  女孩子觉得自己的泪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以至于每个字都如同沾着血从心里掏出来的。她笨拙地对面前的男人说:“——我想和我们小时候一样,甚至更亲密。你明白吗陈啸之,不是现在这种……”

  “这种……”沈昼叶停顿了一下,哽咽道:

  “我们明明这么近,却无法交谈的感觉。”

  “我要求太高了吗?”她问。

  成年人是否不应该再期待年少的炽热?人在岁月里学会了妥协,学会了低头,学会了不粘人,学会了一人生活,于是少时的甜蜜和难舍难分、稚嫩的海誓山盟都成为了众矢之的。于是少年的真心流露被贴上‘幼稚’的标签,成为了被锁住的黑历史。

  ——可我还想要。

  我要与他肆意地谈起宇宙里穿行的、相爱的瓦力与伊娃,聂鲁达和阿多尼斯的诗,济慈与王尔德。吹进发间的春风。

  我要和他讲将来我们要征服的麦田与土地。谈论暗物质的泯灭与时间与空间在数学尺度上的相会。折叠在一处的十一个空间维度和碰撞的粒子。微观上上帝的随机骰子与宏观精妙匀称的万物。贫穷,与不灭的梦。

  我要与他讲起横贯寰宇的、必然存在的,宇宙的真理。

  我怀念我们贫乏而热烈的幼时,想念那些促膝长谈的夜晚,想念回归的候鸟与坠落的星。

  女孩子于猎猎寒风中抽噎不止。

  她耳朵被寒风冻得泛红,像是将十多年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眼睛像水里浸泡的花苞。

  “你说我作也好什么也罢……”那花骨朵潺潺道:“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然后她看着陈啸之,将自己的手腕向外挣,酸楚地说:“你是来开车接我回去的吧?”

  陈啸之眼眶赤红,不发一言。

  “你放心……”她看着陈啸之涩然道。“没事了,我也不是必须得怎样的。”

  她竭力忍着自己的苦楚:“……你来接我了,我跟你回去。”

  ——还能怎样呢。

  沈昼叶晓得自己吓到了陈啸之,从他连外套都没穿就冲来拦人就可见一斑,而自己的决定是一时冲动,连半点儿理智的痕迹都没有,这情况下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跟他一起回。

  而以沈昼叶对陈啸之的了解,他是会把今晚每个字都往心里记的。

  记完了后,也许他今晚会开车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