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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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昼叶:“……”

  陈啸之道:“我昨天把你们办公室的咖啡撤了,给你同学留了点儿——但你不准去问她要。胃好之前不准碰这种刺激性的玩意儿。”

  沈昼叶一急:“但……”

  “但什么但,”陈啸之端着咖啡,神色冷淡地道:“把粥喝了。你以为我做饭很轻松?咖啡想都不用想。”

  沈昼叶被他生生噎了回去,小口小口将粥喝完了。

  ……可是,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

  粥触碰着沈昼叶的嘴角,她抬起头望向陈啸之。

  她和陈啸之交往不久,在一个适合接一个含剃须泡沫的吻的清晨,他们却泾渭分明地分坐在办公桌的两侧,准备讨论有关课题的问题。坐在桌后的陈教授神色冷肃,两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专注地看着手中文件,并无半点要亲吻她的意思。

  ——我们两小无猜年少相识,是否太熟悉彼此?

  是否已经熟悉到他的爱已经不具备占有欲,熟稔到已经不需要碰撞,不需要迸射的火花?

  青梅竹马都是如此吗?

  沈昼叶怔怔看着他,心中泛起辽阔海夜般的怅然。

  “在想什么?”

  陈啸之忽而抬起眼,缓慢道:“怎么老看着我?”

  沈昼叶一个激灵:“……没、没什么。”

  陈啸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有事的话直接跟我说。”

  “真没啥,”沈昼叶含糊其辞:“我喝完了。”

  陈啸之嗯了一声,淡漠道:“碗放茶几上,一会儿我收拾就行。你到我这里来。”

  ……

  组会的要务,先是交流。

  一般理工医类的课题组的组会分为两种,一为工作进度组会,字面意义上的交流当期工作的进度;二为文献组会,组员与导师之间交流新锐文献。后者的形式一般会出现在人多的课题组中,要做ppt,相当折磨人。

  沈昼叶在国内时经常在组会前夜做文献ppt做到凌晨,有时甚至还要抢文献做,因为几个星期内数据与实验设计得好的好文章只有那么几篇,而垃圾文献没有讲的必要,所有的组员都在争抢。

  这就是大课题组的压力。

  ——但是陈教授的课题组,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啸之孤狼惯了,初中时代如此,二十五岁的如今依然。

  博士毕业至今他只收了沈昼叶,没有收其他学生的打算。

  沈昼叶将自己在北京的期间做的所有工作都与陈啸之讲了一遍,在北京的时候他们忙于其他事务,尽管天天见面,聊的却都不是工作内容。

  陈啸之听的时候打断了沈昼叶数次,若有所思地问了几个相当细致的问题。

  那些问题里甚至没有任何指导的意味,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是属于学术的纯粹的辩论。

  ——与那场海啸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那场海啸发生前,组会中陈啸之处在引领者的地位上,对沈昼叶所能提供的内容尽是不满,问题和指导总是带着引导的性质。他那时在教育沈昼叶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