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肉
“人在产生性欲的时候,好像不只是为了满足基础需求,不还为了从对方身上得到愉悦感吗?”
是吗?
梣心想。
对于他一个体验不到任何情绪的人来说,需求便是需求,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就像他的脑干自动调节着他的呼吸,就像饥饿素让下丘脑产生着信号。所以他下半身生殖器的蠢蠢欲动,也不过只是提醒他要通过性行为来解决自我需求的一个生物闹铃罢了。
需求便只是需求,为什么非要基于对情感的认知呢?
像他,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活生生的例子吗?
因此,他用他那清澈如风、明朗如海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孩,淡淡地说道——
“愉悦不愉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需求便只是需求,只要你想,可以无关乎情绪。”
看来,要好好给这个女孩补补生物学了。他想。
一个小时后,左礼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她的单人小沙发里,如往常一样,喝着前几日未喝完的红酒。
其实,除了烟、性,还要加上一个酒,她的上瘾清单才算暂时完成。
没错,就像梣说的那样,需求便只是需求,她想喝酒了,便就喝了。
她开始慢慢地回忆着和梣的欢愉过程,就如在品着刚醒的红酒一样。与她感受过的第一次性爱相反,这确实是一场毫无情绪的欢愉之旅——虽如金属般强硬冰冷,但在必要时也能摩擦出必须的火光。
没有对互相的憎恨、痴念,没有一丝一毫的占有欲、毁坏欲。
一如那风,该来时来,该走时走——
平稳地洗涤,泠冽地安抚。
因此,她还真要谢谢梣。果然助教就是助教啊,这次又教会了她一样东西——
灵与肉,可以毫无干系。
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