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猫猫
初语,猫猫回来了。”

  他们曾共同养过一只流浪猫。

  养了十年。

  像养孩子一样。

  日夜呵护,悉心照料。

  成为他们之间最深的羁绊。

  后来猫猫走丢了。

  它再也没有回来过。

  顾千禾不肯相信,他将猫咪抱到初语面前,指着它的耳朵对初语说:“初语你看,猫猫左耳是灰色,它的也是。”

  这只叁花猫的小幼崽,和他们猫猫捡回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但那也只是几乎。

  世界上没有两只全然相同的猫。

  即便他们的猫猫还在,到了今朝,恐怕也已经老得只愿躲在庭前的藤椅旁打盹了。

  顾千禾如同失去了最后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和初语之间,真的没有再回转的可能了。

  夜色疏寂,浸着无边的酸楚。

  初语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的那些爱,往事间的细枝末节。

  她都无法一一割舍。

  初语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眼下与耳鬓的位置。

  很久过去,她对他说:“阿仔,我们回家吧。”

  -

  屋内一片昏黯,顾千禾靠在沙发里,长久无声的静默中,他睁开眼,如梦般盯着那人的背影。

  那个纤瘦单薄的身影就在眼前,她蹲在一旁收拾玻璃边几上散落的啤酒罐,弯着腰,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映现出她肩骨削薄的轮廓。

  她穿着素色吊带的连身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散下的一缕发丝落在莹白细直的后颈间。

  顾千禾目光动了动,倾身将她从背后搂住。

  他小心翼翼地收紧臂弯,将脸埋进她的颈侧,嗓音哑得像是在烈火里滚过一遭:“初语······”

  怀中的人只是顿了顿,将手覆在他的小臂间轻轻碰了一下,问他:“要不要喝水?”

  他偎在她颈侧摇头,挺直的鼻梁蹭过她光裸的肌肤,呼吸间拂出的热息令人耳热心跳。

  初语微微挣开他的环抱,转身面对他:“我得走了。”

  “不要。”他追上去攥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你再陪陪我。”

  初语垂眸不语,片刻后,她抬眼看过来,问他:“头还痛不痛?”

  她不说还好,说出来,他便觉得脑袋一阵阵的胀痛。

  顾千禾这时往往不会应声,他惯会用委屈当筹码。

  而初语恰好吃他这一套。

  她俯身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他不接,初语就轻轻抬高手,将杯沿抵在他唇边。

  他喝了水,初语将杯子放回边几上,默默看着杯底在台面洇出一圈水痕后,她起身,声音仿佛闷在黑暗中:“我该走了。”

  她真的该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既定的范畴。

  她越界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