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如果你们看过坤旦戏,也看过乾旦戏,自然会明白。”

  他怼回去了,这些人什么戏都没看过:“怎么说?”

  “第一,男人的小嗓儿天生比女人宽高亮,气息也足,听戏谁不想听漂亮的?第二,同样是水袖、剑舞,女人的力量能跟男人比吗?”

  说到这儿,他停了,引得那些人问:“还有第三吗?”

  “当然,”应笑侬翘起二郎腿,眉目一动,有种阴阳莫测的冷艳,“女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美在哪儿,只有男人知道。”

  嚯!基金会的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您为什么到这个剧团来?”

  应笑侬不假思索:“因为宝绽在这儿。”

  他们诧异。

  “在我没路走的时候,宝绽拉了我一把,”应笑侬是个旦角演员,说这话时却很爷们,“现在他有难了,我肝脑涂地也得给他撑着。”

  传统戏曲演员之间有种用金钱难以衡量的情义,基金会的几个人心生敬佩,亲自送他出去,请下一位进来。

  邝爷颤颤巍巍,深鞠一躬,在椅子上坐下。

  “老人家,怎么称呼,您在剧团里具体做什么?”

  “邝有忠,七十多啦,鼓师。”

  那些人皱眉:“鼓师……能解释一下吗?”

  邝爷合计合计,整了个洋词儿:“就是乐队指挥!”

  那些人笑:“您和刚才那位琴师,哪个重要?”

  “当然是我了,”邝爷伸着脖子,“过去鼓师坐的地方叫九龙口,现在角儿上台都得在那儿站一下,亮个相,你们说鼓师重不重要?”

  那些人一听,立刻在表格上邝爷那栏里打了个9.5分:“那老人家,您为什么到这个剧团来?”

  “我就长在如意洲,”邝爷说,“打小学戏唱老生,后来倒仓了,干了两年二路(2),还是不行,只能去掂鼓槌,这一掂就是四十多年。”

  “那您对剧团的未来有什么愿……期望吗?”

  “哎呀,”邝爷一双苍老的手摸了摸膝盖,“说实话,没啥希望,现在戏不好唱,我看年轻人都追星听演唱会,可那些明星唱的也不好,跳两下舞就没气儿了,哪像我们唱戏的,翻个跟斗起来还得满宫满调……不说了,没意思,我就希望我们宝绽开开心心的,别再为了如意洲发愁!”

  老人家的话不掺假,听得基金会的人有些黯然,他们去请宝绽,见他施施进来,蓬勃得像一棵树,有青葱的枝桠,枪杆儿似的正襟危坐。

  “宝绽,文武老生,如意洲第五代当家。”

  一句话,就让那些人肃然起敬,关于宝绽,他们在其他人那里听了太多,似乎没什么可问的了,短暂交流一下意见,只问了一个问题:“宝先生,您对如意洲的未来有什么希望吗?”

  宝绽沉默良久,苦笑:“惭愧,你们来之前,我只想着这栋楼的租金怎么办,水电费怎么办,大伙的生活费怎么办,至于未来……没敢想。”

  基金会的人哑然。

  “如果非要说,”宝绽抬眸,“可能不是如意洲的未来,而是京戏的未来吧。”

  京戏好了,如意洲自然就好了。

  “可是宝先生,”那些人不得不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