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msp; 卫昭默默的低下了头,低低道:

  “你发上有落叶。”

  “哦。”甄墨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却才从林子里过来许是风不小心吹来的,还好有屏风遮面,珩哥哥应该没有看见吧。”

  她拢了拢耳边碎发: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说完,甄墨欠了欠身子,如逃离一般心有余悸的走了。

  更深露白,疏帘铺淡月流光。

  容珩将手头的事情缓了一缓,回来的比寻常早些。

  以往到夜里,栖凤台的灯火总是点的通明,照耀在珠帘上熠熠生辉的光泽宛若鎏金。

  但是今夜,只有床前一盏孤灯摇曳。

  朝歌固然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可是无论说什么,慕衿也只是背对着她伏在枕上,静静的不说话。

  朝歌无可奈何,又不敢叹气,怕败了主子的情绪。

  见容珩进来,朝歌才心领神会的退下。

  容珩知道,她这样安安静静的在那里,不哭不闹,才是最难安抚的情绪。

  容珩过去从后轻轻揽住她:

  “想听吗?”

  正如言慎所说,慕衿并非不通情理的人。但其实有时也并不需要多少是非道理,对于一个脆弱的人,尤其是一个脆弱的女子,温情才是最好的安抚良药。

  慕衿没有答他的话,而是问:

  “我是他的筹码,还是你的筹码?”

  她的语气轻而凉,甚至有些疏离。

  但他毫不意外,甚至有着不合时宜的从容。

  容珩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在了膝上,浅笑着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摆脱和长夙的关系。”

  他没有说此事自己事先并不知情。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样的解释,未免太过苍白单薄。

  容珩从不是轻率行事之人。

  他既然选择这样做,就有足够的把握。有足够的把握成功,也有足够的把握去说服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条充分的理由。

  容珩说的没有错,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断了与长夙的联系。她不用再受到江锦的胁迫,岑儿的身份从此也更清白。

  慕衿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他这样的对答如流,她是该觉得安慰还是难过?

  而他的把握与从容也在下一刻崩塌倾覆。

  她说:“如果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后悔吗?”

  原本已到唇齿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在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身为一个夫君和父亲,他自以为的对答如流和从容不迫原来都那么无力可笑。

  慕衿失明不久,起居极为不便。虽然平时身边侍女已经很谨慎的看着了,可难免还是会有磕着碰着的时候。

  身子多了一小片青紫。卫绾来诊断之后,断定并无大碍,开了几服药好好疗养便是。

  容珩将慕衿送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