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   长岁都能算的那么准,那以前他爸说的姜苏的事,也都是真的了?

  他说着突然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空调开得也太低了吧,凉飕飕的,果然是大户人家。”

  “没开空调,是阴气制冷。”长岁从背包里掏出一叠折叠起来的黄纸:“秦导他妈不是寿终就寝,是恶鬼作祟。”

  她的语气特别的寻常平淡,胖子却一激灵,顿时感觉这刚才看着还十分宽敞明亮的客厅阴风阵阵。

  他干巴巴笑两声:“你可别吓我,胖哥我打小就不怕这些东西。”

  “是么?”长岁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把黄纸展开铺在茶几上,三下五除二就裁成一叠长条形,手法干净利落,十分老练。

  她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束口袋,从里头取出一个小碟,一支毛笔,和一个小铁瓶,然后从小铁瓶里倒出流沙似的红色液体,在小碟里聚成一团。

  胖子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朱砂。”

  长岁嘴里说着,将长条形的黄纸一张张摆在桌上,右手持笔,她伸出舌头,用笔尖滑过湿润的舌面,然后再把笔头探入碟中,让笔尖浸满朱砂,然后开始画符。

  秦一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长岁跪坐在茶几前,后背直挺,右手拿笔,左手两指撑开压住黄纸,蘸满朱砂的笔尖落在黄纸上,她细瘦的手腕转动间,笔尖也在黄纸上游走,描画出神秘又奇异的线条,从下笔到收笔,整张符篆,只用一笔完成,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迟滞,流畅的行云流水。

  她半低着头,垂着眼,脸上的神情宁静而专注,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了笔尖上,然而她手腕转动之间又是那么的随意流畅。

  一张接着一张的符篆在笔尖下画出来。

  每一张上面红色的纹路肉眼几乎看不出任何区别,像是描画过千万张才能有这样的熟练。

  连画了二十四章,她才停下来,碟里的朱砂也刚好用完。

  她把东西整理好重新收进背包。

  然后把桌上写好的符纸叠起来,然后才抬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边上来了的秦一川。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眼,扭头往身后的玻璃窗望去。

  正午了。

  她把刚写好的符随手一叠,装进随身的小包里,说:“我饿了,去吃饭吧。”

  胖子想到长岁的饭量,不禁抖了一下,知道这顿躲不过,干脆做一个人情,热情邀请秦一川:“一川,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一起去外边吃个饭?”

  长岁说:“他家里有人做饭。”

  秦一川本来想拒绝的,但长岁这么一说,他反而生出了要跟她作对的心思:“好啊,一起去吃吧。”说着,还挑衅的看长岁一眼。

  长岁懒得搭理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小袋什么,径直走向厕所方向,她走进厕所,然后把束口袋打开,从里面抓了两把,从黑洞洞的墙洞口挥了进去。

  “那是什么东西啊?”胖子问,对长岁拿出的每一样东西都好奇。

  “净粉。”长岁言简意赅的回答。

  里面阴气太重,她体质特殊,可能会被这股阴气冲到魂魄不稳,这种用赤炎石磨成的粉,可以吸收一部分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