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本账目。

  虽然这个账目外表跟其它账目并无不同,但苏水湄却认出了这就是昨夜陆不言给她看的,西竹的杀人账目。

  怎么落在她这了?

  苏水湄弯腰,将这账目捡拾起来,准备拿去还给陆不言。

  突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脂粉香。

  女人对这种东西一向敏感,苏水湄耸着小鼻子嗅了嗅,最后在账目上嗅到了味道。

  苏水湄觉得有点奇怪,一本杀人账目上怎么会有脂粉香呢?

  .

  “老大,我听说你一个人去找西竹了?”陆不言刚从苏水湄的屋子里出来没多久,便在房廊下撞见了胡离。

  房廊上已被挂上点燃的红纱笼灯,胡离的脸上被印了一层浅薄的红,在暗色之中看着有些诡异。

  陆不言走近,看清楚了胡离的脸。

  他看着面前胡离难得板起的脸,陆不言点头颔首道:“嗯。”

  胡离的面色更加严肃,“那么危险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陆不言沉默半刻,道:“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才没告诉你。”

  胡离一怔。

  陆不言继续道:“郑敢心死了,我只剩下你一个兄弟了。”男人声音平稳,可胡离却想起了他醉酒之日。

  那般高傲自持的一个人,仿若铜墙铁壁,却有一颗极其柔软的心。

  胡离怔了怔,他盯着面前的陆不言,漂亮的狐狸眼中难得露出一点迷茫之色,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那种波光潋滟的轻挑感。

  胡离突然笑了,“老大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

  “嗯,我相信你。”陆不言伸手,轻轻拍了拍胡离的肩膀。

  胡离僵了僵身体,没躲开,转移话题问,“哎,对了,小江儿不也是你拜过关公的结拜兄弟吗?”

  原本一脸冷傲的男人突然结巴,“那,那是……”

  胡离感兴趣地凑上前,“是什么?”

  陆不言斟酌半刻,吐出四个字,“年少无知。”

  胡离:“……您都离年少多少年了。”

  陆不言:……

  房廊下风大,两人迎风而站,说话的时候难免吃进去几口风,声音不太清晰。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陆不言突然又问,“现在的行情,聘礼要多少钱?”

  胡离没听清楚,他下意识道:“老大你要杀谁?”

  陆不言,“……我,说,聘,礼。”男人咬牙,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恨不能扯着胡离的耳朵说。

  胡离终于听明白了。也难怪他刚才会听错,正常人谁会觉得陆不言是在说聘礼?这跟天上下红雨有什么区别?

  “老大,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胡离一脸迟疑。

  陆不言斜睨他,“不然呢?”

  胡离:……

  胡离突然站直身体,双手撑在美人靠上,把上半身探出去,往天上左右地看。

  “你干什么?天上能掉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