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谢星临懒散地靠在餐椅上,外套大咧咧地敞开,暖色光照下,那双桃花眼角的张扬被压下去几分,薄唇三分笑,看上去蛮正经,“真想喝两杯?”

  “开车。”

  “那二叔只能看着我喝了。”

  餐厅是热闹地儿,这要是不热火起来,那这宅子气氛跟坟地没两样。

  谢母死了那么多年,却依然有一股冷气罩在上空,虚盖着底下的繁华,镇着人们不安的心。

  白瓷小杯盛着上等白酒,谢星临装模作样抿了口,道一句难喝,随后倒掉,也不管是不是他爷爷珍藏多久的佳品。

  坐在对面的谢宴已褪下外套,内搭一件深色衬衫,气质内敛稳重,开口嗓音低沉:“不走了?”

  谢星临:“我爸和爷爷管着,走不了。”

  “是他们管着,还是你自己走不了。”

  “安城这么没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想走,外面乐子可多了。”

  “我怎么听说。”谢宴话音一转,“你是跟一小姑娘后面屁颠颠回来的。”

  “瞎说——”谢星临否认着,目光悠悠落向别处。

  来之前,谢宴从别处了解到,他这个在国外放养惯,心嗖嗖野的侄子,本打算在外面呆一辈子;家里催过无数通电话都无济于事,没能改变他那颗小野狼自由散漫的心。

  直到某天,他看上一妹子。

  乐呵呵跟人跑回国不说,还敛起玩心,打算重归正业。

  谢老爹说,谢家没出过痴情种,要真落星临头上,有个女人压住他的野性,带他回到正业,自然是好事。

  谢宴问:“怎么没看你把人带来?”

  “没有的事——”谢星临试着否认后,发觉骗不过,又改口,“再说,八字没一撇,人家干吗跟我回家见父母。”

  所以这是单恋。

  倒是稀奇。

  “你没追到人家吗?”谢宴问。

  这句话有一个“到”字。

  谢星临感觉到被暗示,“都说没有的事了,我和她关系纯洁得很,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不过她应该能猜到我的想法。”

  “谁有工夫猜这个。”谢宴说,“你应该主动追击,被人抢先的话,那就后悔莫及了。”

  “二叔说的有道理。”

  “嗯。”

  “那二叔为什么还是单身?”

  “……”

  谢宴淡定地理了理领带,“我在好心提醒你。”——不是给他提供打击素材的。

  那口吻好像在说,他不够勇敢。

  谢星临腕搭在桌沿上,修长指尖敲出轻微的声响,脑子里正儿八经设想一番。

  从小到大,他也算要什么有什么,众星捧月的小少爷了,十八岁成年礼来向他表白的大姐姐不计其数,金发碧眼,肤白貌美的白俄美人更是一抓一大把。

  偏偏栽一小姑娘身上。

  况且……

  “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