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继续恭维着杨宏伟,得指望他介绍承建的大订单;他这人厚道,手底下有些工人是跟了好些年的;如果再认识个设计师,会画图纸,以后遇到专业问题,或者请这人在公司里挂名做兼职,就更靠谱了。

  谢半悔问杨经理,“说得这人这么牛气,年龄应该挺大了吧?”听说那位泰斗已经八十多岁的高龄了,他的徒弟,年轻也要有四五十岁了吧。

  “不大吧,听说挺年轻的啊。”杨经理说,“等人到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勒。”谢半悔看眼旁边的人举着牌子,他看看同样两手空空的杨经理,“我们来接人,不知道人叫什么,怎么接?”

  “这个时间段,从江城过来的车,就那么一趟。”杨宏伟拿出手机,上下划着,“你等等,我看看。”

  “提前给他发过信息,他有我的手机号码,出来了会给我打电话。”杨经理说,“他好像回复我了,我看看他叫什么名字……戴瀚漠……设计师叫戴瀚漠……”

  戴瀚漠……

  “哪个戴?哪个瀚?哪个漠?”谢半悔听到自己声音有点颤抖。

  “这几个字有点复杂。”杨宏伟把手机拿近,“张冠李戴的戴,瀚是三点水那个瀚,漠……这是沙漠的漠吧,你看看……”

  谢半悔耳朵里嗡嗡地响。

  戴瀚漠,这三个字,同音的可能有,同名同姓的概率却是太低了。

  会是那个,他认识的戴瀚漠吗?

  高铁是从江城到南滨的,就是说那人是从江城出发的。

  谢半悔记得,戴瀚漠的确是准备去江城上大学的,而且他提过,想要报考的专业是经管类,他家有公司有产业,他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怎么又去学的建筑?

  有可能就是这么巧,真的只是同名同姓。

  不是同一个人。

  不要是他、不要是他、不要是他……

  谢半悔在心里默念:老天鹅啊,放过我吧。

  有个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运动休闲裤的年轻人,单侧肩膀上挂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正大步从车站里往外走。

  杨宏伟扛了扛谢半悔的手臂,“会不会是他?他拿手机在低头看,估计就算他了。”不管谢半悔有没有看到那个人,杨宏伟已经招手,给那人打招呼,叫那人,“戴工。”

  谢半悔把挂在衣服上的墨镜拿下来,戴在脸上。

  墨镜超大,能遮住半张脸。

  年轻男子看到摆手,主动走过来。

  的确是谢半悔他们要接的人。

  杨经理热情地询问,“路上累不累?这样吧,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给你接风。”

  戴瀚漠说,“还行。”他看着戴着墨镜的人。

  杨经理点了点谢半悔,“这是戴工,快打招呼。”

  “你好。”谢半悔冷清地回。

  高考已经过去十年,他们有十年未见。

  谢半悔现在整天混在粗糙的男人堆里,比着过去,脱去稚嫩,又是在故意模仿男人的说话和行为风格。

  他有信心,戴瀚漠至少在他拿掉墨镜之前,认不出他来。